雖然待會就要失憶,但糟心的事情還是能不聽就不聽。
不管繆爾再怎麼不情願,娜娜還是被送走了。
那是一對年近三十的夫妻,雖然他們組建家庭已有十年,但妻子因為早年腹部受過傷,早已失去了做母親的可能,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孩子。
而她的丈夫很愛她,哪怕注定無後也沒有要離開她的意思,還主動和妻子提起過收養的事。
這對夫妻都是善良的人,貝拉不會懷疑伊甸的調查,所以她很放心,要是娜娜成了他們的孩子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繆爾也是一再得了保證,才讓貝拉把娜娜送走的。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長,第一次見麵也是完全當做隱形人視而不見,但這會他是真的挺喜歡也很心疼這個小姑娘的。
貝拉倒是看得更清楚點,他會這麼想,說到底還是她對娜娜的看法影響了她。
不然他怕隻會像最開始那樣,視而不見。
畢竟這個世界上過得淒慘的人太多了,哪裡有功夫一個個同情過來。
知道歸知道,貝拉也沒打算說穿。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等娜娜有了自己的生活,這一切就都無關緊要了。
事實證明那對夫妻並沒有辜負貝拉的期望,在家附近發現了失憶的娜娜後,就主動收留了她。
這年頭像娜娜這樣失去父母或者和父母走散的孩子並不少,所以哪怕他們再喜歡娜娜,也沒有馬上去辦領養手續,而是打算先幫她找父母。
這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沒辦法馬上看到結局,不過伊甸告訴貝拉,他們會成為一家人的。
對貝拉來說有這句話就夠了,她拉走了還在掙紮要不要去出麵認領走失兒童的繆爾,找到了躲在那個小鎮裡的黑暗神殿的人。
當他們摸進對方的老巢時,那裡還被關押著幾個活人。
這地牢裡被關押著的人不少,活人卻隻剩下那麼幾個,大多都是些已經變異的“怪物”,也隻有貝拉能瞧出他們曾經是人了。
反觀繆爾,在看到“怪物”的瞬間就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當即就想解決了他們。
這怎麼長得比深海魔獸還醜?
要知道那裡可是出了名的“反正誰也看不到,那就隨便長長好了”。
貝拉及時攔住了他,因為有些“怪物”其實還是有人的意識的。
那些已經完全變異了的人殺掉沒有關係,可這一部分,貝拉覺得她還是能試著拯救一下的。
沒辦法,誰讓她是如此的善良呢。
繆爾對貝拉的話深信不疑,完全沒聽出來她是在反諷。
拯救世界可從來不是打敗魔王就可以的。
首先勇者的存在就必須被世人所知曉,否則即使最後打敗了魔王,也沒人會相信。
沒有人相信,那就算魔王真的死了,也依舊會存活在人們的心中。
而貝拉現在就是那個不被世人知曉的“勇者”。
她不想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需要有人幫她把名聲傳出去。
等她完成了計劃,徹底消失在人前,也不會有人懷疑。
畢竟她本來就是不求名利的。
他們想要把這個世界變成一個遊戲,讓那些玩家來“拯救世界”,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不過...
【這樣說自己是不是自戀了點?】
【我並不這麼覺得。】伊甸一如既往的站在貝拉這側,【畢竟您說的都是事實。】
【是這樣沒有錯啦,可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就算是貝拉也會有台詞太過中二而感到羞恥的時候。
既然是老巢,那地牢裡不可能沒人在,比如貝拉在娜娜記憶中看到的那兩個男人,此時就在地牢的上層的平房建築內,一邊喝酒一邊打牌。
“你他娘的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好?不會出老千了吧?”
其中那個運氣差的男人比徹,就因為連輸數局而對同伴黑了臉。
“我可沒有,明明是你牌太臭了。”
高爾德嘿嘿一笑,毫不客氣的將桌上的賭注都攬到了自己這一側。
比徹惱羞成怒的將牌往桌上一扔,狠狠啐了一口。
就在這時,比徹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太安靜了?”
“什麼?”高爾德數著麵前的籌碼隨口回道。
“底下,怎麼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被他這麼一說,高爾德也反應了過來。
“好像是太安靜了。”
他不安了起來,要是那些的試驗品出了什麼事,他們肯定逃不了職責。
於是兩人都站起身打算去地下室看看。
結果他們到了地下,入目的卻是一個個空了的牢房,本該鎖上的門全都敞開著。
“怎麼回事?!”
兩人大驚失色,高爾德下意識去摸身上的鑰匙,都還好好地掛在腰間。
沒有鑰匙,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彆管那麼多,先把他們找出來!”
說是這麼說,比徹卻沒有要動的意思,仔細看還能看到有汗水從他額角滑下牙齒也在打顫。
要是那些怪物都逃出來了,還就躲在地牢的某處,那他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如此想到的比徹,側頭看向後頭的光亮,突然湧起了強烈的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