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幽的女聲從屋後傳來。宋慕白尋聲走到後院,就看到孟黎清半倚在石頭邊闔眼休憩。
“你喝醉了?”宋慕白走到她的身後,發現孟黎清依然沒有醒來。
好一會孟黎清睜開眼睛,看見來的人,捂嘴打了一個哈欠。
“來了,坐下吧!”
宋慕白點頭盤腿坐在孟黎清的對麵,忽然開口道:“你的靈力似乎比前幾日削弱了。”
孟黎清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大概我喝醉了,靈力有所凝滯。”
“是嗎?”宋慕白沒有繼續問,待結束後主動站起來身,“我先離開了。”
孟黎清應了一聲,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她再次睜開眼睛。
整個身體瞬間失去了力氣,無法支撐下去,這樣劈開骨髓的痛永無止休,讓她根本無法得到休息,這一次更加猛烈,似乎將把這千年的痛楚全部補回來。
她抬手取來一壇瓊華夢釀灌下肚子裡,這樣的痛苦她根本無法用靈力壓製,她的傷不是普通的傷,試了許多的藥都沒有效果。
唯獨沉醉在特製的酒中,可以短暫忘記身上的痛苦,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藥,還能避免被其他人發現。
若是泄露出去她有這樣的弱點,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在瓊華夢釀的作用下,孟黎清逐漸陷入沉睡。
如果瓊華夢釀對於彆人來說是一場美夢,那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千年前。
碧空崖。
“孟黎清,很早前就警告你,不該你插手的事不要多管閒事。”
站在對麵的五人將孟黎清逼退在懸崖邊,這次他們五人私下聯合起來就是為了孟黎清。
另一個人開口道:“孟黎清,我們與你的父親都有不小的交情,沒有必要為這一點小事糾纏不休,孟黎清,這清台山你現在能守,可你能護得了千年萬年嗎?”
麵對幾個人來來回回幾句話的說辭,孟黎清早就聽膩了。
如今還不顧自身聲譽前來攔截她,每一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卻用這樣的方式威脅。
之前的交戰中,孟黎清受了很重的傷,她到底年紀太輕,比不得他們幾個人修為深厚,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她站在懸崖邊,沾染上血汙的衣物與傷口黏在一起,依然挺直著背不服道:“假仁假義,怎麼了,你們五個人加起來都殺不了我,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
孟黎清嘲諷他們修行多年還不如她,擊中了幾個人的痛處。
“此女天賦異稟,要是再給她百年時間,恐怕天下無人能夠壓製她,不如……”五個人中離著最遠的老人眼中流露一絲惡毒的想法,唯獨讓孟黎清徹底消失,才不會有人繼續阻攔他們。
有人附和道:“那就交給秦老了,我們幾個人一向同心。”
“呸,你們幾個老家夥不就是不想要擔當惡名。”
孟黎清聽著他們幾個人的談話,愈發覺得好笑。
“說夠了沒有,要殺就殺,我死了不正和你們的意,風月穀的事情就此煙消雲散。”
即使她心有不甘,可麵對強敵隻能放手一搏。
也沒有指望這個時候會有人來來救她。
一直沒有說話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人,對此無奈歎息一聲:“孟黎清,這些年太放任你了。”
“我從前對你尊敬有加,沒料到就連你也有另一幅麵孔。”孟黎清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甚至連同歸於儘的方法都想好了。
唯獨最大的遺憾就是清台山後繼無人。
就在局麵緊張中,一道聲音悄然落下:“各位前輩今日怎麼聚集在這裡?”
幾道視線紛紛看向聲音來源處,就見一閃而來青色身影已經來到了中央。
“宋暮辭。”
宋暮辭微微一笑,對於這幾人拱手道:“數年未見幾位前輩了,竟然在這裡碰到。”
若隻有他們和孟黎清完全可以解決,可現在加了一個宋暮辭,局麵頓時發生了變化。
“我是來找黎清的,不知幾位前輩與黎清發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大打出手?”
孟黎清看到他插進去,語氣十分不好道:“宋暮辭,這件事與你無關。”
根本不想讓宋暮辭落的和她一樣。
宋暮辭走到她跟前,歎氣道:“黎清,你為何總要如此任性。”
孟黎清彆過頭,不想看到他。
距離上次他們見麵,過去了十年。
他們都是知道宋暮辭與孟黎清間的婚約,幾人對視一番,決定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對孟黎清留下一兩句意味深長的話。
孟黎清知道今日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宋暮辭見她傷勢過重,想要伸手給她療傷卻被她避開。
她獨自走到一棵歪脖子樹下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雪青語通知我說你可能遇到了危險,提起似乎與風月穀有關。”
孟黎清調息片刻,這件事她隻與幾個人提起過,其中便是有雪青語。
這裡離風月穀不是很遠,以他們幾個人的修為打起來引來的動靜隻大不小。
“今日的事多謝。”孟黎清最終還是道謝一句。
宋暮辭不是為了這句道謝,忍不住道:“黎清,在你還未真正成長前,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你還是不肯退讓一步,靜待時機總比送命好。”
孟黎清沒有說話,宋暮辭繼續道:“不如你和我回攬玉霜天?”
“宋暮辭,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想要守護的東西,要是來日我踏平宋家,你也能安心待在攬玉霜天嗎?”
“孟黎清,你總是知道如何反駁我,讓我不敢再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