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直默默陪伴在這裡的陸禹,臉色舒緩很多,摸了摸他的頭,溫和的說,“這裡不用這麼多人。你先回去吧,彆熬壞了身子。陸煥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陸禹垂著頭“嗯”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病房,低頭快步離開了醫院。
他回到陸家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父親何昕。何昕正坐立不安,看到陸禹回來了連忙把臥房的門關上,低聲問,“怎麼樣?轉化成功了沒?我都沒聽到什麼風聲,也不敢打聽。”
陸禹臉色平靜,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把藥拿出來。”
何昕遲疑,有些為難地說,“……已經沒有了,我都處理掉了。”
“陸家主已經要調查家裡了,你最好真的沒有藏。”陸禹冷冷地注視著他。
“……好吧。”何昕無奈的回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打開來裡麵是四支針劑。
“很貴的,我還想找時間退了,這一支就要兩萬。”何昕肉疼地撥弄著針劑。
陸禹走過來一把奪走了盒子,“那我去幫你退。是在哪裡買的?”
“黑市,你去的話不好……”何昕猶豫不決。
“告訴我地址。”
何昕一邊肉疼錢,一邊又猶豫要不要告訴陸禹地址,最終,金錢的分量更重些,他默默把聯係方式給了陸禹。
陸禹回到自己的房間,翻出一套低調的衣服換上,帶著藥品離開了陸家。
按照父親給的地址,他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隱蔽的地下藥品黑市,那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由廢棄地下停車場改建的小型商業區。
烏煙瘴氣的地下空間裡,形形色色的人出入其中,每個人都一臉戒備地打量著陌生的麵孔。陸禹與眾不同的氣質就像烏鴉群裡的白鴿,頗為紮眼。
一些閒散無聊的混混不懷好意的看著他,時不時竊竊私語幾句,又扯扯嘴角繼續咀嚼口香糖。
陸禹想起和父親的早年生活,那時租住的地方充斥著這樣的小混混。他們慣做灰色產業,且經常莫名其妙就互打起來,有時候半夜三更,臟亂破舊的大街上鬼哭狼嚎之聲不斷,讓住在樓上的陸禹驚恐難眠。
他來到了地址上標注的632號鋪,小門緊緊閉著,隻有一旁的燈亮著,隱晦的提示正在營業。於是他抬手敲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敲到他就要放棄走人的時候,門才終於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