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初就開始畫了,我總覺得這個造型太僵硬,現在年輕人都不喜歡這種風格了。改了兩回也沒有太滿意。”陸明兮指著畫麵裡的細節有些不滿。
“這都不重要。等有了孩子,另請個畫師再重畫一幅全家福。這幅就不用再掛在前廳了。”
“哦對了,”老太爺看到低調地站在後麵的陸禹,招招手,“明兮啊,陸禹的事你忙的怎麼樣了?給他說說!”
陸禹的眼睛看向陸明兮。
“倒是有些合適人選。不過年紀都差得大了點。”陸明兮有點為難。
現在幾家利害相關的聯姻人選年紀都偏小,再等幾年陸禹年紀也拖得更大了。
“可以先訂婚嘛。”老太爺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陸禹啊,你的守節期也快結束了。也該準備準備開始新生活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向家主提。”
陸禹沒有說話,隻是抿嘴笑笑,點了點頭。
沒多久,陸煥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笑意。她另一隻手牽著白泊簡。
白泊簡本來低著頭跟在後麵,抬眼和陸禹對上視線,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乾脆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
房間內又一次掀起熱情洋溢的談笑聲。有關婚禮的舉辦細節,蜜月安排,婚服的進度等等,在每個人的口中被反複咀嚼,不厭其煩。
陸禹借口出去抽煙,離開了病房。
他收到了張家主質押房產的消息,於是另外多給了典當公司一些錢,把房產證件都拿到手。
在一個小酒館裡,陸禹反複查看著那幾本房產證,然後徐徐開口,
“他們還有錢贖回嗎?”
“那可能是沒有~”一個枯瘦卻雙目如炬的男人回答,“他們的錢不都拿去賭掉了麼……”
陸禹略一歪頭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把煙灰輕輕彈到煙灰缸裡,“那這張家的家底可夠薄的啊。”
話中意有所指,男人眼珠轉動,辯解道,
“唉,實不相瞞。張家也不都是蠢蛋,分家那些人把其他幾處資產按得牢牢的,又和張家這幾個人斷絕關係了。所以,這就是全部了。”
陸禹無聲品味著這句話,斟酌片刻,點點頭,“嗯,那就這樣吧。另外會有一筆錢彙到你賬上。以後再有合作機會,我會聯係你的。”
枯瘦男人殷勤地點頭哈腰。他看得出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出手闊綽不說,而且心思也狠辣執著。如果得罪了他,少不得扒層皮。
就說這張家主一家子幾十口人,偌大的產業,如今成了這副模樣。
幾年時間裡,不斷地以酒色誘引墮落,又頻頻做局讓他們最終陷入**的泥潭,背上高額的債務。由此勾出了分家主家的對立,這幾年死的死殘的殘,人心渙散,房倒屋塌。
張家主沒了基本的醫療維持,剛死不久。幾個alpha子女起先為了一個虛名互相殘殺,現在又互相推卸責任四處逃竄……本市第一個沒落貴族由此出現。
酒館裡彈唱著時下流行的曲調,陸禹獨坐在角落,不緊不慢地品著手中的酒。看到這一遝證件,他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就是他曾經痛苦的根源,父親渴望換取的彆墅,錢,以及未來。
如此不堪一擊。
……
當白色小彆墅的門被敲開的時候,傭人領著一個一身整齊正裝的女人走進來。
女人從文件包裡拿出那一打房產證,又原樣轉述了客人的話,
“何先生,這就是您一直想要的東西,今天我給你拿回來了。可合心意?”
何昕怔住了,緩緩接過那些東西。
“客人說這些都是您的了。我們是房屋托管行的,之後有關的流程我們會派專門的工作人員為您一一辦理。您如果有意出售這些房屋,也可以聯係我們,後續一切流程都不需要您操心。整個交易公正透明,完全可以信賴!”
何昕茫然若失,他又抬頭問,“他……還說什麼了?”
女人想了想,又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再沒有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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