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蘭歡的表情很是為難矛盾,暗嵌心疼,豁出去似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的神色嚴肅極了,再開口像是一種告誡,“彆去找他,好不好?”
徐馳冉道:“他在西畔畫樓。”
漾漾來不及多想蘭歡情緒裡的含義,一扭腰轉頭就飛奔了出去,留下蘭歡生氣地瞪著徐馳冉:“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她總是要知道的。”徐馳冉重新拿起搗藥罐,波瀾不驚。
蘭歡目色微沉,有感而發:“你們男人就這般狠心嗎?”
徐馳冉抬眼觸及她眸底的傷痛,依舊神色淡漠,不置可否。
西畔畫樓是長安城最大的畫樓,可供貴族子弟書香子弟談詩作畫,也可滿足附庸風雅的富商收藏之舉,隻是這一副字畫的價值可是不菲。
這是一幢古樓,正門臨街,背麵麵湖,漾漾一進門就看到許多相熟的臉孔,這些公子小姐乍然看到漾漾都是一驚而後眼中迸出興奮之色,迅速交頭接耳。
偶爾一兩句低低傳到了漾漾耳邊。
“她終究是來了。”
“還是不死心呢。”
“待會可有的瞧了。”
漾漾聽了一耳,心裡直打鼓。
“唐漾漾,想不到你竟是找到這兒來了。”
這時西邊雅閣走出來一位小姐,正是駱歲寧,她正噙著輕蔑且得意的笑意看著漾漾:“來找彧安世子嗎?”
漾漾不想理她:“與你無關。”
駱歲寧染著鳳仙花汁的手指輕輕往二樓一指:“可我知道他在哪兒,他正在樓上呢,你去吧。”
漾漾訝然她竟會好心告訴她,正要提裙往樓上走去,忽然眼尾一瞥,就看到一旁的雅間簾子被掀起,好久不見的唐聞意施施然走了出來,嘴角噙笑地看著她,那目光是冷的,冷的漾漾打了個寒顫,她握緊了樓梯的扶手,徑直上了樓。
甫一登樓,坐在花廳的祁仲景猛地站了起來,驚怔地看著她:“你,你怎麼會來?”
漾漾掃過花廳眾人,除了祁仲景,還有嶽潯州和裴玄,隻是不見霍景珩。
但那東南方向的雅間卻拉著帷幕,穿堂風微微拂過時,偶爾能見到帷幕上隱隱約約晃動的身影。
竟是裴玄率先走到了漾漾身前,難得露出了一抹關切之色:“你怎麼來了?”
漾漾水漾的眼眸中閃著不安,那個“我”字尚且還未落出口,就聽到帷幕後一道細細軟軟的女聲,藏著撒嬌之意。
“坐了許多時,我的眼圈都有些泛紅了,怕是落畫不好看。”
然後是一道低沉的男聲,涼涼的,卻不冷漠。
“無妨,畫師自會幫你修補。”
細聽之下,還有些溫柔。
像是一記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