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馬振華無言以對。
馬振華的沉默，讓樂寶更加火大，音量也提高了好幾倍，“你既然沒有給她們發，為什麼不把我的電話號碼也剔除在外？你說給你一段時間，你會想辦法還我錢，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且不論馬振華給她發的短消息是真是假，隻要他並不是真的群發了那條求助的短消息。就表示，整件事情並沒有他所形容的那樣嚴重。
“寶寶，對不起。”沉默許久，馬振華終於又開了口，卻隻有一句道歉。
“你光會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樂寶再次感到一陣陣心寒。曉曼說，欺負一個人是會上癮的。馬振華這樣對她，是因為騙她騙上癮了嗎？
“寶寶，求求你，你幫幫我吧。你怎樣恨我都沒有關係，可是我爸他真的快死了！”馬振華的語氣陡然變得有些激動，要不是隔著電話，他興許真有可能會在樂寶的麵前跪下。
“嗬嗬嗬……”樂寶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之後，她突然變得十分平靜，平靜的讓人心裡直發寒，“馬振華，你當我是提款機嗎？這些年供你讀書我一分錢都沒有攢下來，我上哪給你拿那麼多錢救你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事實是怎樣的她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她不是不想幫忙，是她真的沒有這個能力去幫忙了。
這幾年，因為馬振華的原因，她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
生病了幾乎都是自己硬挺，根本不敢去看醫生。如若她手頭上真的有閒錢，馬振華又確實沒有撒謊，她可能還是會幫忙。可現在的她，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馬振華再一次長久的沉默，讓樂寶心裡稍稍的好受了一些。至少說明，他還不至於無恥到能徹底不要臉。可他接下來說的話，登時將她打入了萬丈深淵。
“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問一問曉曼和阿菲？讓她們湊一點？”
從馬振華的嘴裡聽到蘇愉菲的名字，她最近才得知的那些肮臟的真相，驀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樂寶感到心痛的同時，心腸終於又一次硬了起來，“你跟阿菲這麼熟，還需要我幫你問嗎？你直接問她不就行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啊，當年你送給阿菲的玫瑰花被我給收了。我們大家都以為是你這個好好男朋友給我送的驚喜，誰曉得是你拿來泡阿菲用的。”
馬振華一愣，又玩起了沉默。大概是在琢磨著，到底該怎樣取得樂寶的同情。
樂寶也不說話，給足了馬振華思考的時間。她很好奇，馬振華還能說出什麼來。隻是，被同一個人重複不斷耍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寶寶，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為了救我爸，我隻能這麼厚顏無恥。我欠你的我一定會還，等我爸的病情穩定後，你要把我怎樣都可以。我隻求你，救救我爸！”
“寶寶，我替我爸求你了，你救救我爸，好嗎？就這一次！”
馬振華沒再做任何解釋，也沒再建議樂寶去向什麼人求助。他不停訴說著自己的無奈，訴說著自己的迫不得已。仿佛，隻要樂寶願意幫助他父親，他真的連命都可以給樂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