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時雨鼓掌:“厲害了,不愧是你,大小姐,我看看藥。”
廖時雨端詳了半天,看不出什麼,但就是感覺心裡毛毛的,她悄悄問了《宇宙法則》:這丹藥究竟是什麼?
書過了一會,慢慢吐出兩個字:代價。
廖時雨:“?”
又開始給我謎語人了是吧,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給燒了。
眼見成飛揚他們對藥躍躍欲試,廖時雨一把沒收了。
“都彆吃,你們真的相信這一粒藥就可以無條件築基?天上有這麼好的事,掉這麼大一個餡餅,還剛好砸在你的頭上?”
成飛揚心知廖時雨說的有道理,隻是嘴硬道:“怎麼了,誰說我想吃了,我靠自己修煉就成。”
趙初見冷笑一聲,似乎不相信。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廖時雨打斷了她們:“初見,趙望龍最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異常?我覺得他一直很異常。”
廖時雨:“……哦,你是指?”
“那麼普通,還能那麼異常的自信。”
廖時雨:“……”
算了,當她沒問。
趙初見和趙望龍並不是一母所生的兄妹,趙望龍生母不是修仙之人,生下趙望龍不久後就去世了。趙父續弦的第二任,是和北音靈脈一座靈峰的峰主有些遠親關係,這就是為什麼趙初見從小可以在北音靈脈學習音殺。
因此,兩人雖然勉強維持著“兄有妹恭”的兄妹關係,實際上對彼此都是大寫的不熟。
“不管怎麼說,這個藥你們不準吃,也儘可能勸說彆人不要吃,世界的本質是一種等價的物質能量的交換,我是不相信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廖時雨難得嚴肅。
“那萬一勸不動,人家非要吃呢?”成飛揚問。
“那就尊重他人命運唄。”
“……你這救人的力度還真是隨緣啊。”
“那不然呢?”廖時雨冷笑,“我又不是救世主。”
廖時雨預估的沒錯,趙望龍真的開始廣收小弟,逢人就推銷他的築基神藥,也真的有許多弟子願意跟隨他,為他鞍前馬後,不過幾日,趙望龍在煙雨峰的風頭一時無二!
本來趙初見從北音靈脈研學歸來是趙家最大的事,現在有了趙望龍即將築基的大喜事,趙家人也顧不得趙初見了。
趙初見樂得逍遙,經常躲在懸崖小院。
“我聽說,迎接仙官的那天,他們會在廣場上服下築基神藥,然後集體築基,以示慶賀。”趙初見沉聲道。
廖時雨聽樂了:“這是慶賀?這是給北音靈脈示威吧?意思是我們煙雨峰現在隨便就能築基幾十個人,再也不用怕你們了。”
說起來趙望龍這個不願意臣服北音靈脈的執念倒是挺有格局,隻可惜這個世界是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能力不足的情況下懷抱的野心很容易變成負累。
然而,野心是人心的欲望,是人之所以能夠忍受痛楚而堅韌活著的唯一原因。
王虎就是這樣的人,他已經二十八了,才剛剛煉氣一階,他出身極差,是賤民的兒子,母親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婦,他拿了家裡所有的錢財,不遠萬裡來到煙雨峰修行,就是背水一戰,不僅他輸不起,他身後年邁多病且貧窮的父母也輸不起。
登仙途是唯一可以改變他的階級、他的命運的辦法。
所以他一直在外門當牛做馬,給趙望龍端茶遞水,隻為了求取一個機會。
上次栽贓廖時雨偷靈植,他也做了偽證。
王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啊……一個人在策馬向前奔馳時,總會撞到無辜的人,這是實現夢想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