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失蹤的第二天,駱驍瘋了,掀翻了整個簡城找人。
若不是被人攔著,駱驍差點把邵憶顏掐死。
邵憶顏快崩潰了,衝著駱驍吼:“你掐死我吧,我都想殺了自己。”
馮凜:“瘋夠了嗎?瘋夠了找人。”
許恩失蹤的第三天,瘋病傳播至馮凜、卓延飛、邵憶顏、邵厲行、胡爛、冷情,最後乃至整個傾夏聯合、簡城許家、駱家、馮家、邵家、何家、中城卓家。
然後,胡爛也不見了,冷情慌了。
許恩失蹤的第七天,國內被翻了個遍,豪門圈都知道幾大家族傾全部人力財力在找人。
許恩失蹤的第十五天,失蹤十天的胡爛出現在駱驍麵前。
風急火燎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知道誰帶走了許恩。”
當初許清頌找到逃到國外的胡爛和冷情,幫助他們擺脫駱驍及其小叔的追殺。並答應替冷情製造一個新的身份,避免殺手盟的殺手身份暴露帶來的威脅。條件隻有一個,時刻保護許清音,及時將許清音的情況彙報給許清頌。
胡爛沒有當場答應,而是選擇獨自回國。
國內護不住冷清,他便自己回來想辦法,他不想出賣許恩的消息換冷情重生,不用問都知道冷情不會同意。
回國後,胡爛發現除了駱驍和邵厲行以外保護許恩的第三波人就是許清頌的人,也是給駱驍和邵厲行間接增添麻煩的人。
經過長時間觀察,發覺許清頌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許恩,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冷情不知道胡爛同許清頌之間具體的交易內容,以為胡爛為許清頌賣命監視許恩。所以。在胡爛前去接她的時候,趁她著邵氏內亂無暇分心之際偷偷回國,被胡爛堵在機場大吵了一架才解開誤會。
回來當晚,駱驍出事,許恩中槍。
許恩從醫院失蹤,胡爛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許清頌。這十天,他費儘心思聯係許清頌,卻被威脅不要多管閒事。
單打獨鬥,他對付不了許清頌,隻能將所有向駱驍全盤托出。
許恩失蹤的第三十天,許恩依舊杳無音訊,誰也不知道許清頌把她藏在了哪裡,消息被封鎖的仿佛這個人憑空消失了。
即便許氏夫婦出麵,也隻換回許清頌一句“一切安好,保重,勿念!”
許恩醒來的第一年,沉默的足跡走遍了莊園的每一塊青石板,素麵猶妝,淡若清露的身影在紅玫園中失神徜徉。
許清頌悄然跟隨,臨近時,被許恩回身攻擊。
“姐打不過我的。”
固在雙臂間的女孩眼中無懼無光,“你記憶中的我,可會這般攻擊你?”
“不會。”許清頌如實回答,眼神晦暗難懂。
許恩醒來的第二年,王以嵐、周啟彥和許清頌同時出現。
王以嵐依舊溫文爾雅,聲音暖意綿綿,“在怪我嗎?”
許恩點頭又搖頭,“怪與不怪都談不上。”
王以嵐:“所以,是對我失望,無言以對?”
許恩嗬嗬:“未有過什麼希望罷了。”
“我一開始就是受許清頌之托去照顧你的。”王以嵐以平常心在敘述,“我算是許清頌和周啟彥的師兄。他知道你離開許家孤身一人,我正好回國處理事情,他便囑托我多留些時日,照顧你至他回來。”
許恩沒有接話,隻是聽著。
“駱驍把你護得挺緊,如若不是一而再的讓你出事,他也不會拜托我把你帶離。”王以嵐語氣微轉,“不過,我很好奇,你這身手?是胡爛教的?可你們認識不久?短時間怕是成不了你這樣吧?”
許恩淡淡:“重要嗎?”
“清音姐,我與清頌是舍友,叫您一聲姐,也可以吧?”周啟彥接過話。
“你隨意。”
“清音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必要瞞你,你的身體跟你的心情直接掛鉤。”周啟彥想要表達的儘量委婉易懂,“你應該能感覺到,我之前也說過,不管你想做什麼,首先要活下去,才能有機會去實現。”
“你覺得我不想活嗎?”
“至少這一年,我從未在你眼中看到過生機。”周啟彥實話實說。
許恩睡了,客廳裡三人相顧無言。
許久,周啟彥打破了寂靜:“你打算困她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困她,”許清頌盯著許恩的房門,“我說帶她出入轉轉,她拒絕了。”
“不是帶她出去,是放她出去。”周啟彥強調。
“我沒有想要囚禁她,或是監視她。”
“那現在算什麼?”
“我隻是想保護她。”
“知道她為什麼離開許家去鬨市開花店嗎?”王以嵐笑道:“她的獨立性遠超你的想象。”
“可她不安全。”
“你覺得她保護不了自己?”
“那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受傷?我給過駱驍機會了,他沒有把握。”
王以嵐搖頭,“她受傷是因為她要保護的人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周啟彥:“你有細細琢磨過自己對她的感情嗎?”
“她是我姐。”
“我們都知道她是你姐,隻是你確定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從十歲那年得知她與我沒有血緣關係起更加知道。
周啟彥歎氣:“正視自己的感情,彆鑽牛角尖。”
彆人不清楚,可王以嵐和周啟彥卻是親眼看著許清頌在國外這些年是有多拚,一步一步穩穩建立起承音集團,又費儘心思為許清音創造出一片世外桃源。累到不能喘息時,也隻會給許清音打一個電話,說兩三句話,再掛斷,怕她擔心,又怕她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