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虛偽。
許恩自顧自的往前走,李良樾不動聲色的緊隨其後。
突然想到了什麼,許恩扭頭往剛才休憩的地方走去。
“怎麼了?”
“荒郊野外的,他們應該會留乾糧或者記號給我,回去看看。”
果不其然,火堆被打散,人待過的痕跡已被掩藏。
許恩在方才她休息過的樹下,抬頭向上尋去,透過繁密的枝葉隱約可以看到樹杈上卡著一個包袱。
李良樾縱身一躍,將包袱帶了下來。
嘖嘖,這個時代輕功和內功都是習武人士必修的。可憐自己隻會傳統武術,對毆尚可,真要是碰到行家,自己還不是力量型的,不被虐才怪?
許恩一臉愁怨地瞅著李良樾,心中無奈:算了,還是抱大腿吧。
李良樾準備將包袱遞給許恩的手滯在半空:怎麼委屈了?我做什麼了?
於是乎,木楞地盯著手中的包袱沉思,難不成是因為我碰了這包袱?
“累了。”
李良樾反應了幾秒,“那你再休息會兒。”見許恩無動於衷,又說:“那些人不會這麼快去而複返,我守著,你睡。”
許恩靠著樹,微眯。
她知道某個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估計還在琢磨他們是否認識。
許恩忖度,難道即使沒有見過麵,月老也把紅線鎖死了?連轉圜餘地也沒有?要不然他哪裡來的似曾相識的錯覺?
許恩思緒亂飛,隨心推斷。
而李良樾想得隻是她在生什麼氣?自己哪裡惹她了?
靜思默想中,許恩沉沉睡去。
再睜眼,天已亮。
“你守了一夜?”許恩吃驚。
“你醒了?”身旁之人見自己醒了,緩緩闔眼。
麵色泛紅,出氣急而重,許恩將手搭在李良樾額上,“又燒起來了。”
心下生了幾分心疼,哎,非得這麼要強嗎?
許恩翻開穗青他們留下的包袱,不出所料,有趙瑛準備的藥。一包搗碎的應該是外敷的,另一包分三副分彆以紗網包裹該是熬製內服的。
許恩看向昏昏沉沉的李良樾,撇嘴“你的趙姑娘還真是貼心。”
得,我給你熬藥去。
思慮的如此周全,想必藥鍋也藏在附近。
果然,藥鍋藏在雜草遮蔽的石縫中。
真鬱悶,自歎不如啊,連水袋都想到了。如此玲瓏剔透又嬌媚有才的女子,怎的不招人喜歡?
許恩有些吃味,架起火堆,煎上藥,坐在李良樾旁邊,屈膝頂著手肘,撐起腦袋發呆。
俏郎君,美嬌娘,一個少年鴻鵠誌,駿馬踏平川,一個濟世玲瓏心,妙手輔君行,著實般配。
反觀自己,空掛一個寵公主的名,碌碌無為。
好氣啊。
說不清氣什麼,就是氣。連帶著思緒跑偏,藥差點熬乾。
呃,一鍋藥就剩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