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城外圍攻您的那些人已經處理乾淨了。”
“嗯。”
“將軍,二公子的意思是讓您繼續在暗處。”孫落蒙觀察了一下李良樾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姑娘?”
“林穆何在?”
“外麵候著呢。”
“林穆!”
“將軍。”
“盯著跟我一起進城的女子。”李良樾稍一沉吟:“不用管她。”
“是。”
許恩無知無覺的在巷角蹲到半夜,過往的人都沒注意巷子深處哭到傷心欲絕的女孩兒。
“小丫頭,怎麼一個人蹲這兒?”
許恩抬頭,一個濃妝豔抹的妙齡女子,頂著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
“難道蹲這兒還必須組團?”氣凶凶的反問卻聽出一肚子委屈。
妖豔女子愣了片刻,譏笑道:“嗬,都被人遺棄了,還逞口舌之快?”
“怎麼?你要撿我回去?”
“嬌小的身軀配上哭兮兮的模樣,本來挺惹人心疼的,結果一張嘴全是刺。”妖豔女子來了興趣,“行吧,那你跟我走吧!”
“管吃管住不?”許恩的聲音還有些抽噎。
“哈哈~~”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扶著腰輕顫,“管,這臨城,還沒有我花娘養不起的女人呢。”
“行,跟你走。”反正李良樾也不要我了,權當許念桐死在敵軍刀下了,愛誰誰去。
花娘好奇,“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許恩白了她一眼,“不怕,我會揍人。”
“喲,那我豈不是撿了個冤家?”
“你管我吃住,我給你當打手。”
花娘笑了,“你怎知,我需要打手?”
許恩上下掃了花娘幾個來回,“很難猜嗎?”
花娘努嘴,抱怨道:“你這樣,可真不招人喜歡。”
“嗬嗬。”
“不過,我喜歡。”
許恩:……
許恩跟著花娘回了挽月樓。
夜裡,累了幾天的許恩睡的沉,沉到夢裡一片赤紅。
她渾身冰冷的立於火焚中心,冷到僵直得無法顫栗。
熊熊烈火燒得天地一色,萬物難辨,她卻感受不到溫度。
許恩沒有她的記憶,此刻卻身臨其境著她風平浪靜的外表下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失望蹂躪心緒,絕望錘擊肺腑,無望冰封靈魂。
所有的情感在體內嘶吼咆哮,全部的感官被禁錮束縛。隻等待一聲呼喚,便轟然消逝在天地間。
留一顆心,似頑石,不動。
“許恩?許恩?”
第二天一早,花娘聽下人說,她昨夜帶回來的姑娘,睡到晌午都不見出房門,就趕了過來。
剛推開門,就聽到床上的人兒囈語不斷。
走近一看,人跟從沸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白皙皮膚透出妖冶的紅。
花娘摸了摸許恩的額頭,“嘖嘖,還真是矜貴的嬌小姐,發燒都與眾不同。”若不是知曉你吹了一夜的風,緊接著就來這兒了,我還以為你被人下藥了呢。
隨即轉身對丫鬟說“去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