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樾柔到能化出蜜的眼裡溢出笑來,威脅的話語滿是寵溺:“那我便殺了你的良人,將你永遠圈禁。”
“彆關我,我喜歡自由。”許恩的聲音越來越小,似有不儘的委屈。
李良樾撫摸著她的頭,“不關你,陪你走遍這山山水水。”
一股酸楚包裹了許恩。
曾幾何時,是有人陪她走過了山山水水,看遍了花開花謝,也將她埋在了山水花香中。
淚水打濕了肩頭,李良樾心頭微顫。
“彆哭。”
“將軍。”
“嗯?”
“你要親親我嗎?”
比表白更讓人心動的詢問,令他心神激蕩。
在點點星光的黑夜裡,月色繚繞,亮起來的兩顆心無限靠近,沒有任何規律的搏動產生了共鳴,你來我往,一點點試探,一下下摸索,一次次回應。
繃緊的心弦,於一呼一吸間,奏響曼妙的樂章,纏繞飛旋。
第二天一早,李良樾就帶人出現在許恩營帳前。
表情冷漠,聲音卻平緩:“我讓林穆跟你走。”
“不用,我有護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好,注意安全,路上不要逗留。”
恩想到了什麼,又說:“彆罰李良爍了。”
李良樾沉聲:“罰他,是他真的犯了錯。”
許恩白了他一眼,“你是將軍,你有理。”
軍營門口,送行的人多,許恩不敢表現的太過不舍,隻得默不作聲,氣鼓鼓的上了馬車,甚至不敢撩開簾子多看一眼。
李良樾隻是命人送她,並未露麵。
李良铖:“哥,她走了。”
“知道了。”
李良铖有些擔心,“真的不用成江他們護送大嫂出西要關?”
“不要,她身邊幾個護衛身手不凡,護得住她。”李良樾抬眸,“再者,她也不是等閒之輩。”
馬車晃晃悠悠的遠離國防軍駐地。
昨天夜裡,許恩已經傳了何去、何來回來。此刻,一行五人緩緩向臨城駛去。
穗青:“小姐,我們真的不回京城嗎?”
“不回,有些事情,還是查清楚的好。不能半途而廢。”
穗青有些擔憂:“可是,將軍他……”
“我們喬裝打扮,謹慎行事,非必要不去打擾他。”
昨天夜裡,何去和何來也帶回了一些消息,讓許恩深深的不安,果真世間唯有人心難測,你以為的知己知彼都不過是彆人想讓你看到的表麵。
就像昨夜之前,她以為田祿是剛正不阿一心為民的守城將,她以為錢歡隻是玩世不恭的亂世將軍,她以為霍環聲是棄文從武的儒雅書生。可事實告訴她,凡事都有兩麵性,她看不懂人心人欲,看不懂亂世。
所以,她掉進迷惘不得出路。
何去:“小姐,這世界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出現任何狀況都是有跡可循的。”
“我知道,我隻是想幫他。”
“想幫將軍,小姐就要先跳出自己的固有思維。邊境勢力太多,不局限於京城的皇權相爭。”
“我明白了,我慢慢消化。”
話音剛落,馬車前一聲嘶鳴,馬車驟停,許恩被猛得一顛,差點撞上車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