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何從被這個回答一噎,見人走遠了。就喊:“這我怎麼問?我又不會預見?你不說,我倒是能想到啊?”
又回神扯住何來,“你身手不錯,咱們再比劃比劃唄?”
何來也沒理他,飛身隱去身形。
繼續轉身攔人,“誒?女生,你功夫也不錯吧?女孩子不要打打殺殺的,你是臨城人嗎?”
“話多。”何往白了他一眼,邊說邊往後廚去,路途乏累,她還惦記著許恩的身體。
“呃,一個木頭不夠,小姐是打算招一群何去嗎?”
何從正吐槽著,李良樾回來了。
他猶豫了兩秒,生硬地恭敬道:“將軍!”
李良樾隻有起初受傷隱匿荒村的時候見過何從,當時何從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此刻依舊。
“你認識我?”
“將軍忘了,我們在荒村見過。”何從忽略李良樾眼中的冷意,語氣輕蔑,“將軍身負重傷,還不忘照顧隨行的趙姑娘。”
“所以,”李良樾語調變得危險,“那時你就認出我了?”
何去替許恩不平,說話也不客氣,“要不怎麼能替我家小姐更深入的了解將軍?”
李良樾心跳空了一瞬,也就是說,那時起,她便知道他是誰。那她為什麼……突然,李良樾後脊冒出冷汗,一陣後怕。
她,在試探他,在了解他。
而他,表現給她的是他的多疑,是他對她的不信任,甚至有他故意製造的誤會和背叛。
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怕他誤解,她寧可被傷害也不願在許昌德製造的事端裡挑明身份引他為難。
所以,從一開始都是她在遷就他,在他的疏遠中保持合適的距離,在他的疑慮中委屈著自己去靠近他。
而他做了什麼,將自己不明了的心動歸咎於她刻意引誘,將自己的不負責任開脫為她的不良企圖。
哪怕是後來,說好彼此信任,依舊在縱容李良铖一而再的試探她。
更甚至將她的一片真心禁錮在荊棘之中,踐踏欺淩。
她無所求無保留的付出,他卻可笑至極的以為自己在保護她。
何從不是何來何往那種不主動惹事的死侍,也不是何去那種悶聲做事的人。他受恩淑妃,終身守護許念桐。既然李良樾對許念桐並不如期待中那般好,他也沒必要對他客氣。
他不能容忍他家小姐受委屈,不怕激怒李良樾。
若是知道了許恩後來的經曆,估計讓他宰了李良樾,他都不會猶豫。
“怎麼?將軍這會兒露出的懊悔算是什麼?”何從不是沒看到方才許恩進門時的虛弱,他不知許恩中毒,隻當是路途奔波,“我家小姐本就身體差,為了將軍受了多少累?還得為你那顆遍地開花的心受委屈。”
何從直白赤裸的話讓李良樾本就煎熬的靈魂又過了一遍油鍋。
他想駁回,可何從真真切切的話一刀一刀拉開了他故作震驚的外殼。
可他不願承認,尤其現在,身上背負了……他將滿腹心虛懊悔偽裝成怒意鎧甲,藏起內心。
“何從,你僭越了。”
悲戚放大成寒氣,鋪散開來。
何從一滯,故作鎮定,“我不是將軍的兵。”
“何從!”
見李良樾動怒,許恩從屋裡出來。
何從忙回身,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小姐。”
許恩經過何從,揮手示意他退下。而後,走向李良樾,“將軍是要拿我的人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