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煩悶什麼?”
“閒來無事,找點事做。”
他撥開她額前青絲,“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
“好。”
平行側臥的兩個人,千斤重的知己知彼令他們之間伸手便無的距離如鴻溝般誰也不敢逾越。
“彆再把人派出去了,你現在身邊不能離人。我不會瞞你任何事,我隻是,”李良樾的聲音突然變小,“怕我做的事被你誤解。”
“其實,你不用顧及我的,我根本不在意那些。”
“那我呢?我,你在意嗎?”
許恩欲笑不笑,單手撐起腦袋看向他。
李良樾學著她似笑非笑,單手撐起腦袋對著她。
“我覺得你很矛盾。”
“我認為你也很矛盾。”
“想說不敢說,還驍勇少將軍,切。”
“想問不來問,還跋扈寵公主,嘖。”
“你在諷刺我?”
“對啊。”
許恩一噎,眼睛瞟向一旁,嘟囔“怎麼不學了?”
李良樾後仰躺平,右手一帶,枕邊人失力入懷,“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許恩右手搭上他的腰,“我在這兒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
“哎,為什麼就不能直接點告訴我呢?”
“好,”許恩翻身壓住他,“在意,隻在意你。”被她直接送進了他唇齒之中。
李良樾翻身壓了回去,稍稍帶了些力氣撞了撞她額頭,“你還真夠直接的。”
“不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他伸出一根手指把脫離了枕頭的小腦袋戳了回去,“睡覺。”
許恩聽話乖乖躺好,然後拉起他的胳膊抱進懷裡,“這下,沒有距離了。安啦。”
幾分鐘後,緊貼著他前胸的耳朵裡接收到了擂鼓般的心跳,那隻耳朵的主人,唇角微勾,喃喃自語“還有三天。”
呃,他徹底睡不著了。
一半期待,一半慌亂。
三日後,枝頭喜鵲鳴唱,許恩靜坐於梳妝台前。
這一次,是李良樾來迎娶她。
“何往。”
“小姐。”
許恩組織了半天的語言,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辭道“有沒有什麼藥?就是那種,可以讓我身體暫時好起來的,或者看起來有精神的。”
何往沒懂她的意思,“小姐是要做什麼?”
被這不明所以的一問,許恩瞬間紅了臉,好羞恥啊。
手撐額頭,遮住自己此刻應該色色的雙眼,背過頭去,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最低音量解釋道“我不是今天結婚嗎?那什麼,夜裡,嗯,不是要拿什麼,你懂的。”
我,懂,的?何往眼珠子在眼眶裡快速轉動,努力理解著許恩的話。
許恩沒聽見回應,透過指縫看了眼何往,那一臉呆萌的樣子,讓她無聲歎息這種話,我要怎麼開口?難不成告訴她,我想洞房嗎?鬱悶。
終於,在許恩就要放棄之際,皇天不負有心人,何往想通了她的話。
“小,小姐?”
許恩看見何往耳根泛紅,知道她懂了,試著又問“有嗎?”
“有,但是,對你身體不好。”
“多不好。”
何往表情怪異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很不好。”
“那算了。”許恩認命般放棄,她不能這麼快就把命搭進去。
正因為李良樾那句“我會風風光光迎你入府,給你一個美滿的洞房花燭夜”暗自神傷的時候,院子裡響起震天的鑼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