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第一眼就猜到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跟你走啊?”
李良樾稱帝第二年,紀蓧嬋誕下一女。
紀蓧嬋被冊封為皇後。
李良铖“哥。”
紀蓧嬋始終懼怕李良樾“陛,陛下。”
李良樾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胸中鬱結,一股血氣堵在喉嚨。
強顏歡笑,“無妨,朕來看看公主。”
李良樾遠遠看了眼孩子,轉身離去。
“嬋兒,你休息會兒,我去看看我哥。”
“好。”
聽見腳步聲,李良樾笑笑“怎麼跟來了?”
“是不是失望了?”
“怎麼會?”
“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李良铖這兩年也愈發冷了,“你希望是個男孩。”
“良铖,誰說這天下非男子不可?”
李良铖笑了,“也對哦。”
李良樾月下自飲,遙望無邊星河儘頭,那與他對飲之人。
“還在等?”花娘日日看著許恩發呆,一張明豔的小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
許恩默認。
“他娶妻立後了。”
許恩不言。
“他也生子了。”
許恩不語。
花娘掰著許恩的腦袋,揉捏著,“真想知道你這腦袋瓜裡裝的什麼?”
許恩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答道“李良樾。”
鄭重其事的樣子,花娘忍不住氣笑,“你就這麼信他?”
“信!”
李良樾登基第四年,紀蓧嬋誕下一子。
“他又生了。”
“嗯。”
“哎!”
花娘納悶,怎麼她眼裡的光愈發明晰了?
第十二年,三十二歲李良樾相思成疾,不治而終,舉國悲痛。
其八歲兒子李延澤,由攝政王李良铖、右相孫落蒙輔佐繼位。
習慣了許恩的淡定從容,麵對李良樾的死訊,花娘內心毫無波瀾。
“他死了。”
許恩眺望京城方向,“還有六年。”
“什麼?”
時隔十二年,荒涼客棧迎來了一位踏破萬裡黃沙風塵仆仆的客人。
他逆光而立的影,被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毫無保留的映入開門待客的許恩眼中。
曾幾何時,肆意狂傲的少年,眉眼間洗去桀驁,多了一分柔軟。
三十二歲的李良樾和二十九歲的許恩。
他們逃離紛擾,坐擁靜謐。
看朝陽初升,品落日餘暉,感風沙無情,歎酥雨有意。
自此隱黃沙萬裡,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