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會頭疼?”聽到她說頭疼,他立刻收回思緒,“我幫你看看。”
“偶爾,偶爾,沒有經常。”見他急切,小點兒忙後退,避開他的懷抱。
他停在空中的雙手一滯,她的回避令他失落。可見她麵頰嬌紅,無措的揉搓著雙手,有些心虛,“小點兒,你彆誤會,我為出行方便,習了些醫術。”
她突然生了幾分心疼,麵前這個看似雲淡風輕的人究竟經曆過什麼。她審視著他,那言笑晏晏的眉眼間分明寫著悲酸,甚至化作一絲絲實質的情緒鑽進了她的身體,引得她感同身受。
好冷,是他不願表露的內在;好暖,是他釋放給她的安心。
他渾身一凜,才兩天,我竟帶給她這麼多負麵情緒。
深吸一口氣,翻湧的衝動再次禁錮。他強撐出一抹笑顏,卻忽略了微蹙的眉心,“又想到什麼了?臉都擰成包子了。”
他故作輕鬆的語氣並沒有帶給她多少撫慰。稍稍舒展的五官是她在向他說明,她沒有亂想。
不再對話的兩人,腹內千腸百轉。
“小點兒!”
他皺眉,雙胞胎又來了。
言棄“小點兒,你怎麼又跑這麼遠?你傷還沒好徹底呢。”
言休“就是,而且怎麼又和這個外來人在一起?”
小點兒看著言棄言休對他明晃晃的惡意,本就堵在喉嚨的話急需宣泄,下意識反駁道“都說了他不是壞人,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自相識從未見過小點兒生氣,言棄言休不由愣神,“小點兒?”
發覺自己語氣過重,小點兒忙說“你們不要總是對他充滿敵意,他隻是一個吟遊詩人,途經此地,暫留而已。”
小點兒的態度引來言棄更多的怨念“可他看你的眼神,一股子不安好心的意味。”
呃,許承恩腹誹大可不必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吧,我有那麼明顯嗎?
言休附和道“就是就是,你瞧他看你的樣子,跟餓狼似的。”
許承恩……你更誇張,我沒那麼饑渴……
兩句話說得小點兒臉通紅,帶著羞憤地斥責“你,你們,胡說什麼?”
“哎,”他不由歎氣“我知兩位關心小點兒,但請相信,我並無惡意。”
言休“你說沒有就沒有啊。”
“言休!”一聲喝止傳來,大榕樹下走出一人,“言棄言休,怎能如此無禮待客?”
又對著許承恩禮貌頷首,“兄台莫怪,他們待小點兒如親妹妹一般,關心之切,才有所冒犯。”
此人文質彬彬,溫文儒雅,聲音柔和似能安撫心緒,與之相對,如沐春風。
許承恩點頭回應“兄台不必解釋,我心亦然,自能理解。”
“那便好。”
兩人對視一笑,許承恩從來不是浮於表麵的人。眼前人越是順眼,越讓人難以忽視他暗藏的意圖。故而,這個對視滿是探究。
況且,此人剛剛是從大榕樹中現身,可許承恩方才並未察覺到此人的存在。那麼,他不是樹靈,卻依托大榕樹而生,他是誰?
“池佑大哥,他是人類,”言休強調道“突然出現在籬落森林,誰知道他安得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