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將參差界的法則以任何形式透露出去。”顧懷不摻雜絲毫感情的機械式回答。
他冷漠的詰問在大殿回響“要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沒有人回應。
詭錄無法開啟,就無法得知籬落森林的過去,和那沒有成靈的大榕樹……許承恩頓感無力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蜷縮,又將胸腔憋悶的那口氣費力呼出。
無法得知這隻山鬼的來曆,就不能貿然去對付它,萬一用錯了方法會給籬落森林帶來災難,更彆說坦然帶她離開。就算到時候強行帶走她,她也不會同意的。
顧懷“你是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許承恩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既明“他在找人?”
顧懷“你以為呢?”
既明“我一直以為他在苦修渡劫,不然以他那一身本領,做什麼吟遊詩人啊?”
顧懷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既明。
“你那什麼眼神?”既明微怒。
顧懷懶得看他,遂說“你果然很適合封界使者這個職業。”
既明莫名其妙,“啊?”
許承恩剛踏入籬落森林,池佑就出現了。
許承恩心頭一凜,忙問“出什麼事了?”
“放心,沒什麼大事。”
見池佑言語輕鬆,他認為自己太敏感了,“那你為什麼會杵在這裡堵我?”
池佑故意一聲長歎“哎~~有個以為某人不告而彆的傻姑娘,默認自己被遺棄了,在大榕樹頂坐了兩日了。”
話音剛落,許承恩即刻消失在原地。
池佑一愣,這?他垂首輕搖,還真是!
大榕樹頂端,她靜靜地端坐著,漫天星輝裹了她一身銀裝。呆呆的瞳孔裡貫入皎月星河,浮於表麵的璀璨令她落寞的身影更顯蕭瑟。
她屈腿坐著,雙臂抱膝,原本仰著的頭在察覺到他的到來後,埋進臂彎。
他閃身出現,那小小的環抱著自己的背影讓他望而卻步。
“小點兒?”他躡手躡腳的小聲喚她。
“回來了啊。”悶悶的回應從她嘴裡傳出。
“對不……”起……
“不要總是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她的頭依舊沉在雙臂間,“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把對某個人的愧疚都補償在了我這裡。”
他一時間慌了,甚至來不及對她的話作出反應。
“我就像個替身一樣,享受著不屬於自己的特殊,卻還深陷其中,妄圖占有更多。”她聲音持續低沉,平靜如水,“其實,我知道是我貪心了,奢望了本不該屬於我的。”
他嘶啞的聲音顫出喉嚨,“你在胡說什麼?”
“沒有胡說。”她終於抬起了頭,用一抹悲涼撐起最燦爛的笑顏。她望著他,黑不見底的深淵,她仍舊看不清那了無邊際裡的一點光亮是為誰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