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姐帶出來的姑娘,必定出色。隻是,”蘭河笙瞄了一眼陳瑾意,“難送進我二哥心裡喲。”
“那是自然,司令豈能同一般的凡夫俗子相提並論?隻要偶有歌聲能入二位的耳,舞姿能落二位的眼,就是我的榮幸了。”
蘭河笙知道程俏娘不是多事的人,今兒能主動找來,必定是受了重托,直言“阿俏姐有話直說,我們兄弟可不吃你這套。”
“果然逃不過蘭少的眼,”程俏娘略一猶豫,說道“我本不該多事,隻是那韓亦無韓老板纏得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也得罪不起,隻得來求司令了。”
“韓亦無?那個藥商?”
“是的,蘭少。韓老板想接了隸城醫院的買賣,去司令府求見了數回,司令都沒有見他。”程俏娘見陳瑾意沒有要搭理她的樣子,鼓著勇氣繼續說“韓老板不知從哪裡打聽來,我與二位相熟,就求到我這裡來了。我實在是……”
程俏娘停頓了幾秒,陳瑾意淡然地品著歌舞,蘭河笙似笑非笑地等著她的話。
她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說“我就是個舞女出身,在隸城混口飯吃,哪裡敢稱與二位相熟,我這就去回了他。”
“那韓亦無確實來找過我,”程俏娘剛要離開,就聽見蘭河笙開口“想必是 在二哥那裡吃了閉門羹才來尋的我。”
“蘭少的意思是?”
“此人野心太大,不必搭理他。”
程俏娘邊往門口退邊說“我懂了,這就去回了他。就 不打擾司令和蘭少看表演了。”
“二哥,查過韓亦無嗎?”蘭河笙冷聲“敢謀國難財,還能從河清市全身而退,此人不簡單。”
陳瑾意緩緩出聲“喝茶。”
韓亦無這邊托程俏娘去求陳瑾意,自己又連續幾天在夜瀾庭花了大價錢給楚望撐場子。結果彆說陳瑾意了,連蘭河笙和楚望的麵都見不上。
著實也是被氣到了,他來隸城有一段時間了,這小打小鬨的根本無法立足,更彆提建立自己的信息網了。
隸城最大的醫院隸屬於部隊,其他幾家稍大的醫院和一些大的藥材行都是蘭家的。本以為陳瑾意不好接觸,沒想到浪蕩公子蘭河笙也這麼難見,就連楚望一個戲子,自己多番捧場都不肯約見一麵。
“先生,如此下去,隸城這邊不好辦啊。”
“再等等,隻要是人就會有欲望,有欲望就有突破口。”
“可是……”
“實在不行,先禮後兵。”
“明白。”
傍晚,程俏娘攔住演出完就匆匆要離開的楚望。
“楚望,你的合約快到期了,不續約嗎?”
楚望恍惚了片刻,又一年了。
“我知道你心無歸途,不過,如今外麵戰事不斷,司令待你還不錯,不如就留在隸城吧。”
“好的,阿俏姐,容我再考慮考慮。”
有了程俏娘的專程保護,雖說還要找事的,但基本都攔下了。許未在夜瀾庭的生活也算安穩了。
之前楚望也是沒有來的擔心許未,連著幾夜守著她演出完畢。後來見程俏娘對其還算上心,就沒有再看著。直到韓亦無聽說了一向不問世事的楚望竟為許未出過頭後,就將主意打到了許未頭上。
這日,許未演出完畢,韓亦無以送花的名義親臨後台。程俏娘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知道韓亦無隻是個貪利商人,並不是個色欲迷心之徒,就沒有太過阻攔。
客人送花到後台,演員答謝送迎是常有之事,韓亦無外表是一副文質彬彬的形象且善言談,故而許未放鬆了警惕,與其相談甚歡。又在韓亦無借故要走時,送了送他。就在這一進一出時,許未不備讓人綁進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