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楚望的夜瀾庭下午場,著實冷清了不少。
程俏娘自知楚望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人,就想著托許未去問問。
許未麵露難色,磕磕絆絆地解釋道“阿俏姐,楚先生幾次救我,僅僅是看我孤苦,對我並無他意。”
“怎麼可能?那楚望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程俏娘不信許未的一番說詞,隻當她是不好意思,繼續勸道“我與他相識近一年,何曾見過他賣誰麵子,就連司令見他,都是眼巴巴地等著。唯有你,你是不同的。”
許未心底升起一絲希冀,眨了眨眼睛,問“哪裡不同?”
“你這丫頭,自己感覺不到嗎?除了你,你可見過他對誰上過心?”
許未腦中閃過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她能看出來楚望很在意那個與自己眉目相似的人。可是,自己真的隻是替身嗎?他明明,明明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絲繾綣。
見許未雙頰泛起紅暈,程俏娘繼續敲打她,“所以,你不要自輕自賤,你在他心裡的地位,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信,你問問這裡的姑娘們。自楚望來到這裡,被他拒絕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他獨獨沒有拒絕過你。”
許未黯然,拒絕過,僅一次,斷了她所有念想。
楚望開了門,見是陳瑾意,就將人讓了進來。
一杯茶遞上,“您怎麼來了?”
“去了夜瀾庭,程俏娘說是你已多日未去了。”是她出什麼事了嗎?後半句陳瑾意沒有問出口,他知道,能讓楚望掛心的隻有她。
“您有話不妨直說。”
察覺到楚望話裡欲露還掩的冷意,陳瑾言無奈輕笑,看向緊閉的臥室門,“把她接到司令府吧,有專人照顧,安全係數高些。”
“您是有什麼安排嗎?”
楚望的聰明讓陳瑾意很舒服,“幫我救一個人。”
“好。”
“不問問嗎?”
“若非不得已,您不會找我的。”
陳瑾意笑得輕鬆,“楚望啊楚望,你這樣,讓我怎麼和你爭?”
“您說笑了。”
“好吧。”陳瑾意一口喝乾茶,“蒙城司令賀嶼川,與蠻族交戰中於蒙城外十裡處失蹤。”
“好。”
“行,那我先走了,一會兒和她一起過來。”
楚望剛要答應,臥室門打開。
她笑不達眼底地看著二人,冷聲“你們在安排我去處的時候,要不要問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想法?”
呃!兩臉尷尬!
“咚咚咚~~”房門再次響起。
楚望指了指房門,“我,我去開門。”
“去吧,去吧。”陳瑾意故作鎮定地坐下,拿起空杯悶了一口。
“你怎麼來了?”見是許未,楚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許未沒敢正視楚望,眼睛一直盯著腹前不自然揉搓地雙手。
“阿俏姐讓我來問問楚先生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夜瀾庭沒有您不行。最近下午劇場的人零零散散的,很是不好。”
一口氣說完正事,她才抬頭,“你……司令?”
許未剛準備說些彆的,結果一眼就看見客廳裡坐著的陳瑾言,陳瑾言對她點頭一笑,自顧自倒了杯茶。許未驚訝未過,餘光又瞅見倚在臥室門上似笑非笑的許白,嘴巴張得更大,“許,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