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靠著僅存的求生意識無力後退,四肢在地上擦出長長血印,充血的雙耳收到一道仿佛來自地獄的攝魂聲音“是嗎?區區麻府?能奈我何?”
令人毛骨悚然,魈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駭破了膽。
許白睜開眼,就是一張驚喜的青年笑顏。
“許小姐,你醒了?”
許白的視線艱難聚焦,吐出的聲音孱弱無力“你?”
聽出許白嗓子乾啞,青年忙說“您剛醒,不著急說話。您身體現在極度虛弱,需要好好靜養,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
一通話說得人剛醒來腦子還不清醒的許白有些迷茫,這是誰?在說什麼?
那人還在繼續“主子有事出去了,您不用擔心,主子會處理好一切的,您就安心養身體吧。”
主子?是他嗎?他身邊何時有這樣一個話多的人?
“哦,對了,許小姐,我是衛賀。您再睡會兒,有事您叫我。”
衛賀?她的腦子終於轉過了彎。是那隻黑貓,楚望?我在哪裡?我不是……是楚望救了我?
思緒貫通,眼裡修起微弱的光亮。
嗬!這樣都死不了,看來真是天命難違。
楚望回來的時候,許白剛睡著。
“她醒了?”
“是的,主子。”衛賀回道“醒來過,喝了幾口水,又睡了。”
“她狀態怎麼樣?”
“狀態?”衛賀撓了撓頭,回憶道“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楚望……
“要不你還是變回貓吧?”
衛賀不解“嗯?”
“智商能高點。”
“昂?”
楚望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臥室。
她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床上,脆弱易碎,身上斑斑點點的傷痕,看得人心驚,更心碎。
他細細描摹著她的眉眼,一點點與記憶中的那個少女重合,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刻在他的骨子裡。
他輕笑“明明每次都是不同的臉,怎麼就會覺得一模一樣呢?”
“明明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要驚擾你的生活,卻也一次次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明明下定決心在暗中守你生生世世,可依舊想讓你知道護你的人是我。”
“明明在全力讓自己無比強大,但還是令你……”
“明明……”
笑著笑著,眼淚淌過他上揚的嘴角,滴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中。
此時,若是她睜眼,就會發現,他的支離破碎更甚於她。
此刻,若是他抬眸,就會看見,她緊閉的眼角,一滴淚滑落,暈了枕頭。
此時此刻,他眉心微擰,她娥眉輕蹙,他和她的心都因情動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