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的腳步看儘日月輪替,重複乾涸的眼眶理不清歲月更迭。
我……又一次選擇了彆人……又一次……
暖山下茶棚,滄桑少年滿覆風霜,棱角分明的麵龐寫儘淒涼。
她是故意的嗎?所謂投身為人隻為騙我安心?
如此,我為什麼還活著?我是不是又背棄了你?
天鷹許白死於蠱毒,應該是麻府十二殺將皆死於蠱毒。麻九姑的蠱無人可解。在她初顯病症的時候,他就去麻府搜尋過解藥,不過都是些緩解的藥物,皆無法根除。
他千方百計,留她數年。再無計可施時,她開始毒發。
一月一換血,從起初的五官黑血外湧,到後來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血流如注。整整一夜,因癢痛,她撓的自己體無完膚。整個人像在血池裡泡過一般。他想象不來為何一個人身體裡能流出那麼多黑血。
後來,縮短至半月。
再後來,他清晨醒來,她已不見。
沒有留言,沒有音訊。
直到她三十五歲生日前一天,從天空落下一片鷹羽,被他攥進掌心。
他的淚伴著遠空一聲嘶鳴,砸向地麵。
手邊茶未儘,淚已乾。
所以,她成全了觀塵,虧欠了自己?
所以,這一世,我再也尋不到她了嗎?
她的選擇……
“喲,這不是昌九嗎?又去給你家娘子買糕點啊?”
“嘿嘿,沒辦法,懷著孩子,就想吃點甜的,偏偏大夫不讓她吃過於甜膩的。”
“是啊,許家丫頭做的糕點都是果子甜,適合她吃。”
“不跟您說了,我得早點去了,一會兒該賣完了。”
“好,去吧去吧!”茶棚老板娘收拾完桌子,一扭身,一雙滿是希冀的光的明眸,與其所在的頹廢麵容極不相符。灼熱的目光,仿佛燃起他心底所有的熱情,就這樣赤裸裸地看著她,“哎喲,小夥子,你嚇我一跳。”
他有些慌亂,有些無措,就像很久沒有與人交流過一樣緊張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