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連柯攔了個路人打聽,昱王和鄭國公的長子薑滔如今已在淩雲城的府衙內。
一行人扶著病怏怏的陸閎識,磕磕絆絆地往府衙去了。
到了府衙,幾人正想進去,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你們幾個是來做甚麼的?官衙是隨便進的嗎?”
燕棲道:“我們同昱王有舊,現下有事有事相求。煩請你給昱王傳個話。”
守衛狐疑地盯著她:“你們幾個認識昱王殿下?”
連柯一指陸閎識:“我們老爺還是昱王的夫子呢!”
門口幾個守衛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陣。繼而仰天大笑:“你們幾個就算是編,也得編個好點的理由吧!”
許堯卿無奈道:“你們把昱王請出來,一問便知。”
幾人正同守衛僵持著,官衙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李玄暉身著玄色直裾深衣,身姿頎長,氣度雍容,姿容豔麗,薑滔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從官衙中走了出來。
許堯卿一怔:“昱王殿下。”
燕棲瞳孔微微一震,原來這就是昱王。
連柯最沉不住氣,拚命地朝李玄暉招手,生怕人家看不到他:“昱王殿下!昱王殿下!”
玄衣尊貴的男子緩緩側過頭。
薑滔蹙眉道:“哪裡來的草民,竟敢在殿下您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李玄暉抬手打斷道:“且莫輕言。”
他舉步向連柯的方向走過來,麵上掛著溫和的笑:“你們有何事找本王?”
燕棲笨拙地向他行了一禮,心如擂鼓:“昱王殿下,求你救救我家老爺。我家老爺受了重傷,現下需要醫治。”
“你家老爺是?”
陸閎識緩緩抬起頭。
李玄暉一怔:“原來是陸夫子。”
李玄暉雙手疊放於胸,身子前傾,向陸閎識揖手道:“學生已有兩年未見老師,一時眼拙,還望老師寬恕。”
陸閎識道:“殿下多禮了。臣不過教了殿下些皮毛,不敢以夫子自居。”
李玄暉笑道:“老師哪裡的話。老師授業之恩,學生沒齒難忘。如今老師傷重,學生豈能袖手旁觀?”
聞言,燕棲等人皆是一喜。
李玄暉吩咐道:“你們先把老師扶進去,我親自去城中請大夫。”
李玄暉給陸閎識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廂房,房內陳設簡單,和煦的陽光從虛掩著的竹窗中透進來,窗前擺放著一壇茉莉,風從窗外進來時將茉莉的清香揚起,整個室內都是甜津津的氣息。
連柯和許堯卿扶著陸閎識靠著床躺下。
燕棲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陸閎識倒了杯水:“老爺先潤潤口。”
陸閎識接過杯子放在唇邊,偷偷地抬眸看燕棲的臉色。
她神色平靜,目露溫柔,粼粼的眼波水光瀲灩。
她應該不生氣了吧。
昱王請的大夫很快就到了。
大夫屏退了眾人,獨自留在房內給陸閎識診治。
在昱王府上呆了將近半個月,陸閎識的傷基本已經結痂,好了有十之七八了。
燕棲扶著他在院內散步,兩人行至一假山處,隱隱約約地看見,假山背麵的樹下立了兩個人。
是薑滔和李玄暉。
李玄暉歎道:“可惜了王大人,若不是他暗中為孤暗中傳遞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