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湛藍,顏色很是清爽,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朵雲停在空中。草是淺綠的,剛剛能沒過人的腳,空氣中散發著草籽的清香。
燕棲放風箏的水平不行,今日風還算大,燕棲的風箏卻怎麼也飛不起來,不是歪歪斜斜地打著旋兒,就是一個倒栽蔥直直地往地上撞。燕棲手忙腳亂地拿著風箏的轉輪,她越急,線反而越亂,在她手上纏成一團,解了半天也沒解開。
燕棲喪氣了,往地上一坐,“不放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陸閎識走到她跟前,蹲下來細心給她解著手上的風箏線,“沒事的,燕燕,我先放給你看。”
陸閎識從燕棲手上接過轉輪,將風箏線一圈一圈重新纏好,迎風站定,鬆開了手中的風箏,轉輪便骨碌碌地轉動了起來。
風大的時候放線,風小的時候便收緊,沒一會兒,那隻老鷹形狀的風箏就高高懸在了空中,越飛越高,隻剩下一個小黑點。
燕棲呆呆地看著天上的風箏,心裡十分羨慕,為什麼陸閎識放風箏放的這麼好?
她正納悶,忽然覺得一陣暈眩,天空中的風箏也起了重影,陸閎識的身影在她麵前搖擺不定。
燕棲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不自覺地向後仰倒,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
燕棲醒來時,已是躺在怡然堂柔軟的大床上,床邊圍了一圈丫鬟婆子,皆麵露喜色,燕棲瞪大了眼睛。
陸閎識守在她的榻邊,脈脈握著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竟是彆樣的柔情。
魏嬤嬤笑得一臉慈祥,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夫人,您醒了!快些把藥喝了,涼了可就不好了。”
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燕棲皺了皺鼻子,胃裡一陣惡心,忍不住捂著嘴乾嘔了起來。
陸閎識有力的胳膊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輕輕地給她拍著背,對魏嬤嬤道:“她若不想喝,就算了吧。是藥三分毒,藥補終究不如食補好。我明日再讓大夫開些膳食方子來。”
燕棲咳嗽了幾聲,疑惑地揪住他的衣領,“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吃藥?”
陸閎識垂下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燕棲猛地明白過來,眼睛瞪得老大。
陸閎識指了指她的肚子,溫聲道:“這裡最近住了一個小東西。”
燕棲懷孕後,整個陸府都忙碌了起來。
丫鬟婆子們將室內的熏香通通撤去,燕棲平日活動的幾個屋子裡的桌角都綁上了棉布,防止硌著她的肚子。
魏嬤嬤按著一天三頓來催她吃核桃、陳皮、燕窩,說是有利於養胎。
燕棲很不喜歡吃核桃,覺得塞喉嚨。可她若不吃,魏嬤嬤就拿安胎藥來威脅她,燕棲隻好乖乖就範。比起苦兮兮的安胎藥,她寧願吃核桃。
燕棲覺得,懷孕唯一的好處,就是陸閎識向州府告了假,下值比往日要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她。
雖然他在府中,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拉上她一起散步。兩人每日都要繞著府中的荷塘走上三圈。不走完,陸閎識就不肯放她回屋睡覺。
燕棲苦不堪言,往往是走到一半,就蹲在地上賴著不走了。
陸閎識拉她的胳膊,好聲好氣地哄她:“燕燕,孕婦多走走對胎兒好,生產的時候,寶寶才會聽話。”
燕棲摸摸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嘟囔道:“我覺得他挺乖的呀,就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