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沒見你替我說兩句。”
“我爹罵我狗東西的時候,我也不敢還嘴啊!”
“......行吧,那我也就不計較了。”
葉容鈺看著藺雲總算是毛被擼順,於是將話帶回正題,“藺雲,你說的糧草沒運送至戰場可是真的?”
“這件事上我犯不著騙你。”
“那這幾日你們可見到王大人了?”
“人影都沒聽說過。”
“壞了,難不成途中遇到地方的兵匪。”
說完葉容鈺回屋拿上自己的刀,她想去找程映一起對質,然後再帶人去尋找王高晟的下落,但藺雲忍饑挨餓這麼久,總得給他點時間墊補一下,她乾著急隻能在院子裡打轉。
藺雲看得出她心急,於是將這黏糊糊的米糕全塞嘴裡吞下,然後猛灌一口水往下順,“容鈺,你可確定,這糧你們奉江是真交了?”
“這事我怎麼可能瞎說?一會見到程映,你一問便知,你若還不放心,你就派人去我奉江家家戶戶搜上一搜,看看誰家還能擠出一石糧食出來?還有我們走過的山路,這兩天沒下雨肯定還有車轍腳印、糧食渣子,你若有心,就自己去看看。”
“走吧,我們先去驛館。”藺雲拉了拉葉容鈺的袖子,“你彆生氣,敵軍氣勢正盛,往東又推了二十裡地,可眾將士尤其是節度使的兵,怨聲載道,甚至揚言要棄城,我心裡也急。”
程映正在驛館幫廚,給藺雲手下的神策軍們備飯。見到藺雲和葉容鈺過來,他趕緊撂下手上的活,帶了三十多個人一起騎快馬往西山溪方向尋。
到了西山溪已經日頭偏西,這地方先前紮的營仍然還在,地上還有散落的豆米。
葉容鈺蹲下身,從地上撿了幾粒米在手指上撚了撚。
“藺雲,你來的時候這兒就沒人了嗎?”
“我不是從這走的。”
“啊?那你還能從哪走?從這再向西南側四五十裡不就是大營了嗎?”
“你走的那日,兩軍又小打了一番,主帥就命人吧營按在北麵了,那有個山丘,我們把營紮在坡上,敵人來了可借助地勢推滾石下山。”
“那你們遷營的事,可有告訴王大人?”
“哥舒元手下牙將送的信,行軍打仗這方麵,他應該不會這樣坑自己。”
葉容鈺環顧了一下四周,頓時有些茫然。哥舒元有著節度副使的身份,這種身份本身就讓葉容鈺信不過。
但他要是給王高晟瞎傳個消息,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難不成他想借此機會徹底把刺史給架空掉,自己在這一帶一家獨大。
種種猜測浮現在葉容鈺腦海裡。
“藺雲,要不我們繼續西南方向再走走,說不定王大人沒接到信送錯了地方。”
“嗯,聽你的。”
西山溪這一帶山根底下相對平坦,往西南方向繼續走可以一路騎馬而行。
可是直到傍晚,葉容鈺一行還是找不到任何人影。
葉容鈺跳下馬,她打量著這周圍。這一帶樹高草稀,山坡陡峭不利於種田,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家。但很快,葉容鈺就在一處坡上發現了長草被踩踏過的痕跡。
葉容鈺看了看山坡,剛想扒著長長的雜草爬上去,可她的雙腿猶如灌了鉛,抬腳都顯得吃力。藺雲知道她近來也辛苦,於是說道,“容鈺,我帶一隊人上去吧,你就在這歇會等我們。”
“藺雲。”
“怎麼了?”
“能不能把你水給我喝點。”
“哦,好。”
藺雲趕緊從馬上解下水囊遞過去,隻不過他沒敢說,這東西已經被好多人給用過了。他怕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