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桂棹渡寒江(2 / 2)

“殿下,臣回來了。”

“容鈺,你好些了嗎?”

“臣沒事了。”

“沒事就好。”

“臣愧對殿下。”

“容鈺,快起來。”

郭皇後伸手滑過葉容鈺的胳膊,“你沒有錯,你受委屈了。”

“殿下,臣已經服過避子湯了。”

“容鈺。”

郭皇後聽著這話心中一時間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想當年,她與竹馬郎將出逃時被一起長大的丫鬟出賣,她被羽林軍捉回,挨了郭嚴正好一頓毒打。後來她生郇王時,陪產的表姐險些害她喪命。

眼前的人這般表忠心,郭皇後忍不住低下頭狠狠閉上眼,轉走了眼角酸淚。

“連我甚至不願多看聖上一眼,想必你也並不會傾心於齊王的。”

“是。”

“容鈺,我有時候覺得你就想是自己的親妹妹,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質疑自己的親妹妹?”

郭皇後撫過葉容鈺的臉,看著葉容鈺麵露愧疚,她實在是於心不忍,終於將那句話說了出來,“是本宮對不起你,齊王他想必是衝著我來的。”

葉容鈺偷偷蹙了下眉,直到回學士院的路上她仍在想著這句話。

這齊王從前一向是端莊持重,但自與布德起了拳腳衝突就像是洪水開閘,一發難收。他未登太子之位卻開始口口聲聲自稱本宮,現在竟用這種方式來譏諷對手。

葉容鈺說不清心裡該不該怪皇後,但一想到齊王,她倒是憤恨的真實。

廨舍門正大開著,薛言子正在屋裡,坐在一隻圈椅上,歪著頭靠在椅背,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著。

葉容鈺站在門邊,看著薛言子的背影,望了許久。葉容鈺緩緩抬腳,買進門檻。

薛言子聽到動靜,站了起來。

“容鈺,內個......”薛言子睡得蒙圈,但他依稀記得自己肩負著安慰人的重任,可這事他一個大老爺們不能直說,直說傷人,最後嘴裡支支吾吾憋出來一句,“今天天氣還好吧。”

“好的不能再好了。”

薛言子聽著這個衝勁兒,對味兒了,但還是來了句,“嘴硬吧你。”

他在葉容鈺身邊轉著圈,把葉容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葉容鈺嫌棄似的躲了躲,“薛言子,我葉容鈺豈是能被輕易打敗的?”

薛言子一聽這話,重重拍了下葉容鈺的肩膀,“對!我就是佩服你身上這股勁兒。”

“所以,放心吧。”

薛言子重新坐回圈椅上,挺直了腰背。

“容鈺,那我同你說一些正經事。”

“嗯,你說。”

葉容鈺一邊生爐煮茶,一邊集中注意力聽著薛言子的話。

“山南西道節度使王和昶的母親是今上的姑姑這你知道吧。”

“好像聽說過,隻不過她不被先帝所喜,也不被當時的節度使所喜,公主生下孩子後六七年就病逝了,所以很多人會忽略掉她這麼個人。”

“是這樣,她隻是朝廷穩住藩鎮的工具罷了。”

“還有一人,揚州節度使李瀟,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宗室子弟了,現在揚州節度與山南西道節度這兩家聯姻了。”

葉容鈺接話,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了解到的這麼一回事,“李瀟可是長永王的後代?大唐幾十年前戰亂,當時的皇帝為平叛,所以將各路兵權交給自己的兒子,揚州這一支交由當時的長永王,在先帝繼位時兵權相繼收回,唯獨是揚州這一支始終還在長永王手裡。”

“對,現在的節度使就是他的嫡長孫平寧郡王李瀟接任著。”

葉容鈺摳了摳下巴,凝眉想了一陣。而後說道,“都說今上厚待宗室,這些宗室又都能臣服於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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