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葉容鈺一看,封口處還有扣過父親印信的火漆。
當拆開信來一看時,神色也跟著暗淡下來。
“怎麼了?”
“我家那邊,深秋遇到了百年不見的大雪,遭了災,如今顆粒無收。”
離家時,奉江家家戶戶已經沒有太多口糧,山也被燒了大半,就指望著第二茬收成好些,卻未料到天災不由人算。
隻是葉容鈺還沒來得及感歎生靈,香兒便來請她趕緊去承香殿中。
葉容鈺將信鑽在了手中,最後在入承香殿前藏在了袖內。
“參見殿下,見過郭將軍、李大人。”
“免了,快坐。”
“山南西道節度使王和昶與揚州節度使李瀟帶著兩萬餘人打著勤王的名義一路過來了。”郭誠說道。
因為皇後監國,宗室四處散播妖後當道監禁當今聖上的謠言,兩地節度使兵分兩路趕來一路上甚至沒有遇到阻攔。
郭皇後撐在鳳榻,強壓著心裡的挫敗,“羽林衛等禁軍都是齊王的人,郭家的人都遠在西北,現下長安能用的兵還有多少?”
“我這有近五千府兵。”郭誠回答道。
禁軍調遣不動,五千府兵對陣兩萬人,怕是有風險。葉容鈺看出郭皇後臉上的為難,起身走到皇後的身側。
“殿下可是想到了藺雲?”
郭皇後稍稍低下頭來,並不語。過了一會才問道,“藺雲最近還常來看郇王嗎?”
“回殿下,之前常來,近幾日沒見了。”香兒回答道。
“先派人去叫他吧。”
葉容鈺蹲下身,手扶在郭皇後的膝蓋,“殿下,緊要關頭,用人何必拘於一格,還望殿下厚待藺將軍,臣想他日後或許也能是錢將軍那樣的人才。”
郭皇後低下頭,看著葉容鈺,四目相對。
葉容鈺好像明白了,郭皇後她一開始就標榜不近內臣,這種東西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打破,錢暄在宮裡算得上德高望重,比汪貞夏還更有賢名,讓她示好也能勉勉強強,但對齊照、藺雲之流,她還是會有幾分嫌棄。
“殿下,如今藺雲得錢將軍看重,錢將軍回鄉後許多人都想著如何拉攏他,如果他夾在眾人的殷勤中為難,那不如我們逼一下他。”
“是啊殿下,請恕臣直言。”
李茂珍站起身躬身請道。
“我們正是因為不近內臣,所以在宮中消息閉塞,這個藺雲能為殿下所用,那他在內侍省在神策軍中有多大的能耐,就能助殿下多大的力。”
郭皇後有些動容,眼下時局,各種對自己的標榜有時確實像是一種束縛。
“殿下,藺將軍到了,正在門外等殿下召見。”
“傳。”
藺雲穿著一身藍衣,他本披著一件黑鬥篷,也脫下放在了守殿門的內侍那。藺雲見著皇後,依舊是行叩拜大禮,而後站著回話。
“藺雲,你手上能調的兵有多少?”
“這......”
麵對皇後的直白發問,藺雲不禁腳下不穩挪了個碎步。
如今這宮裡汪貞夏與韓千鬥回來卻一直沒正式露臉,許多人甚至不知道這二位已經在長安住了許久了。
但知道這事的藺雲無形之中受了不小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