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莛聞聲推開房門。
葉容鈺臉上露出許久未見的欣喜,“新莛,你快坐。”
“怎麼了?”
“新莛,尚儀局一共有宮女二十五人,之前一直沒有統一管理,各司女官都是隨意差遣的。”
“是。”新莛慢慢解釋道,“灑掃庭除、生火做飯等等,一切事都是尚儀局原本就定下,大家做完這些事,就看各位大人有什麼吩咐,我們聽從差遣。”
“其中免不了有人把自己該乾的壓在彆人身上。”葉容鈺嘀咕道。
新莛笑了笑。雖然她在葉容鈺手下沒遇到過這種事,但其他人自然免不了要應下女官們亂七八糟的要求。
“我想了,侍奉尚儀局的二三十名宮人,以後由你作為領事來管。尚儀局內所有宮女每日活計都由你負責,這樣你也好知道大家都做了什麼。”
整個皇城內的宮女都是由尚宮局任命了領事,逐級管束。
但侍奉在六尚中的宮女則稍有不同,為給各局辦事方便,都由各局女官直接來管。
葉容鈺本想將六尚衙署的宮女各任一管事都聽自己的,但她轉念擔心奪了胡尚宮的權,遂將這事壓在心裡不再去想。
但她得不停去整合可用的資源,掌控、整合、利用,這樣才能把這個位置坐穩,立住不倒。對權力的渴望,她也沒能在這個時點免俗。
葉容鈺步出廨舍,見苑青正在庭中帶人做活,便將人叫過來。
“葉尚儀,您有事?”
“藺將軍最近幾日在做什麼?”
“他又得了聖上密令,出宮辦差去了,之前向內侍省報的是五日後回來。”
“五日。”葉容鈺仰頭看著一樹寒梅,撚搓著手指想了想,“那若有了他消息,告知我一聲。”
“是。”
短短幾天,長安城遍地放春。西院中的寒梅吹落,臘梅又開。
出門不用穿冬衣,身上也輕快不少。
葉容鈺提前訂下曲池坊東南側街口處一個酒樓的閣子,得了藺雲回城的消息後,派人遞了張請帖至內侍省,
酒樓名為長歡。長歡樓有三絕,第一絕為長歡酒,第二絕為靈沙膳,第三絕為暖鍋羊肉,僅靠這些招牌酒菜,酒樓都人滿為患,常常在外支起十幾張桌子,以便多應付一些嘴饞的客人。
能訂上間閣子都是葉容鈺叫人拿著自己官憑去的。
“苑青,藺將軍看了帖子怎麼答複的?”
“藺將軍說行。”
“好。那你去忙吧。”
苑青跑完腿遞完消息算是如釋重負。
聽說藺雲回京時正巧碰到一個采買使在郊外莊上乾強買強賣的勾當,於是藺雲當即下令,讓手下神策軍將那一眾人綁回內侍省。
苑青去內侍省遞送請帖時,藺雲與齊照二人正在大院中親自執杖,那叫聲淒厲瘮人肺腑。
采買使和親信全死在了這二人杖下。其餘隨侍,各領二十庭杖。
行刑完,地上潑了三回水才洗淨。
申時末。
葉容鈺從廨舍櫃中隨便拿出一套圓領袍換上,披上一件黑色鬥篷,策馬一路到了曲池坊。
葉容鈺先讓夥計帶自己進了提前訂下的雅間。
這閣子開闊,裡外兩間,還帶一露台,哪怕不上露台,推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