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個看了半天,總算有一對鎏金花樹釵入了他的眼,不為彆的,就圖這紋樣有梅枝有棲鳥。
他聽皇後曾以梅枝來形容她,而他呢,郇王曾說要他做自己的鷙鳥。雖然他不想再從屬旁人,但這比喻他倒並不排斥。
“你非買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送你個東西,你戴煩了扔了掉就是。”後半句,他是想說她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葉容鈺故作失落,“哦,我還以為是成雙成對的意思。”
藺雲被說的神情扭捏,結結巴巴來了句,“這都哪跟哪啊。”
“發釵不就是定情才送的麼?”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葉容鈺拉著藺雲一起乘船遊湖,放了花燈,在河邊吃了餛飩、酥山。
把宮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拋之腦後,藺雲時不時會想,他們似乎與來往的男女也並無不同。
直到路上的商販行人越來越少,葉容鈺才拉著藺雲回到方才的酒樓。
“姑娘,您二位回來了?”
“嗯,房間收拾好了嗎?”
“房裡熏過香了,熱水待會給您送去,您上樓稍等片刻。”
“好,謝謝掌櫃。”
房間寬敞,黃燈暖絨,解憂草幽香沉靜。
隻不過藺雲一上樓就開始嘟囔了起來,“還以為你來這酒樓上麵是專門為了尋我呢。”
“先是專門來為你訂間上房,然後才是專門找你,兩不耽誤。”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葉容鈺看著藺雲,盈盈笑著,“還不是看你現在活的細致講究,所以我得早點囑咐夥計把屋裡再清掃一遍,東西都換精致的。”
聽到敲門聲,容鈺開門接下熱水。
“好啦,彆鬨脾氣了,我來給你擦把臉。”
藺雲將東西接過來,自己拿起毛巾,在水裡揉了揉,嘀咕著,“我哪還敢跟你鬨脾氣。”
葉容鈺坐在凳上,拉著藺雲的袖子,抬眼看著他,“我若就是想看你會不會先來找我呢?”
“那你心裡定是想著要我多在乎你一些。”
“是啊。”
“既是如此,我來找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藺雲又敲了敲葉容鈺頭上的麵具,“這東西還不摘,你就這麼喜歡羅刹鬼。”
說完,藺雲取下那麵具和襆頭放到一旁,順帶著給她擦了把臉。
葉容鈺笑笑不答,隻管著自己收拾完撂下了一句話,“我去床上等你。”
藺雲這才打量裡外屋子,裡屋屏風後隻有一張床,待梳洗後,藺雲吞咽了下,腿上像被灌了鉛,好不容易才挪到床跟前。
葉容鈺已脫下外袍,隻留一身白色中單。她將床幾推至一旁,看著藺雲遲緩脫下袍袴與半臂,伸手接過他的衣物,與自己的疊放在一處。
“你彆在那站著了,從前在一處過夜也沒見你這樣。”
藺雲貼著葉容鈺坐在床上,他還在想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葉容鈺卻直接抽開了自己的單衣係帶。
“容鈺,彆這樣。”藺雲忙將她的手按住,“而且我找你出來也不是為了這個。”
“也是,我身上的疤恐怕好不了了,也不能讓人有非分之想。”葉容鈺故意這般說道。
“容鈺......我是怕,這樣下去我會控製不住自己。”
“你可以不用控製自己。”
“至少,我現在還不行......”
葉容鈺輕飄飄說了聲“好吧。”隨後拉起被角躺在了床上,嘴裡還嘀咕著,“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也不是沒見過。”
“這怎麼能一樣。”
藺雲看著葉容鈺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