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韓千鬥貪財好色,有不少田產農莊,這些莊上管事皆為其親信的宦官。私抓男丁、逼民借貸,無惡不作。
之後她開始與李茂珍合謀。
京兆府下轄各縣中,唯有慶山縣縣令羅靜山出身寒門,為人又極其剛正,是個出了名的硬骨頭。所以葉容鈺先在慶山縣置辦了一處莊子,借著禮尚往來的名義送給了韓千鬥。
李茂珍在莊子附近尋了一戶人家,其夫病重,家裡欠了田莊管事的貸,若再還不上,家中妻兒便要賣身為奴。
李茂珍許了他錢,他便許了李茂珍一條命。
再之後,葉容鈺這段時間來一直看緊前朝,調動了半個尚儀局的人力守在前朝各個衙署,防止風聲走漏至內侍省,藺雲便在內侍省中牽製住韓千鬥令其幾日未能出宮。
戰戰兢兢好多天,這才使得羅靜山能安穩到達禦前。
事情經不起詳查,葉容鈺掩住心緒,對羅靜山道,“羅明府慎言,請隨我先下去吧,若還有進言,可等傷養好了再寫奏疏,由我呈給陛下。”
葉容鈺請金吾衛先搭了把手,將羅靜山抬到了金吾仗院,原樂城正在仗院牆外邊等著,見葉容鈺來,立馬上前關切問道,“葉尚儀,如何?”
“聖上傳了韓千鬥與齊王,暫未表態。至於羅明府,聖上讓我在宮裡給他找個地方休養,我想了想,還是您這安全,還請原將軍行個方便。”
原樂城嗐呀一聲,“我也敬他是個剛正直腸之人,這有何難?”
原樂城將人背到背上,把羅靜山安排到金吾仗院內一處暫無人用的廨舍中,又讓人去太醫署請醫官過來診治。
“這些宦官無不奸邪,尤其是韓千鬥,常常欺男霸女,氣焰越來越厲害。可齊王殿下偏又護短,這樣下去恐受牽連啊。”原樂城歎息一氣。
“原將軍仗義,隻是這話萬不可禦前再說。”
“是,我知道。若不是現在由尚儀局負責禦前傳奏等事,恐怕這羅明府的事根本遞不到禦前,那登聞鼓豈不就是虛設了。”
原樂城對宦官一黨頗為不滿,如今禦前換成女官,反倒是事事通達,讓他也對女官稍有刮目。
“虧他運氣好,一路上沒撞見神策軍。”
“是,不然怕是命都沒了。對了,齊王殿下這回是個什麼態度?”
“聖上命我安置好羅明府就去請齊王入紫宸殿。”
原樂城拱手施禮,“葉尚儀儘管放心,羅明府交給我就是。”
一想到又要見齊王,葉容鈺難抑心中惶恐,但人都在這皇城中,又怎麼可能一直逃得過。
葉容鈺心中憋著一口氣,麵色凝重,帶著兩名女官朝少陽院方向去。剛過光順門,便看著藺雲帶神策軍向外而出。
“葉尚儀,你這是要去傳聖上的召?”
“是,我得去趟少陽院。你帶這些人是?”
“江大人傳我去見聖上。”
藺雲一聽少陽院,頓時心頭一緊,他不敢多說隻敢試探著問道,“不如我替你跑這趟?”
“不妨事,藺將軍還是快些去見聖上要緊。”
少陽院內,太子太保孫敬以及秘書少監、侍讀等十餘人正在少陽院思賢殿內。這些人得了消息,正與齊王商量對策。
聽到內官稟報,齊王與近臣又核了一遍說辭,而後獨自一人大步從少陽院出來。
齊王看見守在宮門石像一側的葉容鈺,衝上去便捏住她的手腕,施加了不小的力道。
“葉容鈺,你如今到舍得來看本王了?”
“殿下,臣隻是奉旨辦事,還請殿下速去紫宸殿中。”
“難不成是你記恨韓千鬥,故意在父皇麵前說了什麼?”
“殿下明鑒,臣絕不會在聖上麵前多言語。”
齊王哼了一聲,這話他倒是相信,皇帝向來反對女人插言朝政,若葉容鈺真是會進讒言,想必皇帝也不會再留她在身邊。
“那本王問你,朝臣們對韓千鬥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回殿下,事情鬨得大,眾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