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
葉容鈺回身坐到藺雲背後,將人抱在懷裡。
“好,我不胡說,但你以後也不要再提。”
藺雲握上環住自己的那雙手,他喜歡被她這樣緊縛懷中,她似乎很需要自己。
“我想你管管我,可也不是這麼個管法。話說起來,當時我說要與汪貞夏養女成婚,你不就已經舍不下我了,還要堂而皇之地說什麼不想跟我站在對立麵?”
“我當時可沒那麼多想法!”
“是麼,我不信。”
“我也不信。”
這話之後,兩人都笑了。
葉容鈺總算明白了意氣用事、感情用事的好處,雖不利於他穩紮禁中,但的確不會辜負情意。
他也不考慮府上賓客需不需要去應付,隻考慮她此刻是不是想和自己多待一會。
葉容鈺錮著人在懷中許久,得了心安後終於將話扯回到正事上。
“藺雲,近來如果有人手的話,盯一下謝相,我看聖上有打壓舊貴之勢,保不準他們會轉頭支持睿王。”
藺雲眼珠打了一轉,“先是打壓武將勳貴,再是汪貞夏這樣的權宦,現在輪到高門舊貴,聖上這是要將大權儘攏在自己手上。”
“是,就算輪不到舊貴,睿王也會塑造出這種假象,不然他拿什麼為助力。”葉容鈺繼續說道,“皇後殿下授意,我們也可以為睿王造勢,讓他與齊王一係儘管鬥。”
“聖上也是兩難,此時再不歸攏大權,怕是以後門閥、內臣、武將,總有一個要冒尖的。可一旦伸手打壓,卻免不了折損自己。”
“是這麼個道理。”但葉容鈺忠於皇後,等的就是皇帝兩難的時機去出手。
藺雲理好衣服,套好長靴,起身便要走,“我現在就去安排人盯著謝相,另外讓楊九他們先和睿王手下那群幽州豪傑交往,試探試探。”
正經不過三步,藺雲突然回身過來,拉住葉容鈺的手,“我把你在來庭坊的宅子修整了一遍,你是不是還沒得空回去看看。”
“嗯,和父親鬨成那樣後我就沒怎麼出過宮。”
“你既然不喜歡這,那日後我能不能常去你府上找你?”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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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興五年六月。
蟄伏於府邸的升陽長公主聯合一眾宗室成員入宮麵聖,遊船太液池上,三句話不離睿王回幽州一事。
此事葉容鈺聽到後很快遞了消息給睿王與趙賢妃。
就在當日,宗室辭彆後。趙賢妃便迫不及待自請去皇帝寢宮。
“你又來做什麼?”
純宗皇帝疲憊地躺在榻上,眼泡有些腫。
“我是想說說皇兒的婚事。”
“賢妃是看上誰家的女兒了?”
“實不相瞞,我在宮中曾見到過謝相的孫女,謝楠雲。樣貌儀態都很出色。”
說話時,趙賢妃在手中揉搓著一隻繡帕。
純宗皇帝聽此,坐起身來。
“愛妃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是皇兒年齡到了,我身為母親,哪有不操心的。”
“愛妃可還記得,當年司天台卜辭,五年內宮裡不宜慶典,否則會與朕身體衝撞。”
純宗皇帝走下地,挑起趙賢妃的下巴,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蠢笨,在他眼裡不失為一種優點。
“自然記得,但陛下可以先指婚,待明年再行封妃大典。”
“愛妃,你所言極是呢。”
“陛下?”
趙賢妃看著皇帝似笑非笑,麵露疑惑。
“賢妃,你是什麼時候與謝相搭上線的?”
“啊?”
純宗皇帝看著賢妃露出驚恐,滿意一笑。而後起身,繞在她身邊來回走著。
“你的野心越發大了。但你並不是母儀天下那塊料,你的兒子也並無帝王謀略。趁早死了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