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長空澄碧過雲輕(2 / 2)

藺雲對此事早就下定過決心,現下問他,他也隻真誠點了點頭。

葉容鈺繼續道,“李瑨不信內臣,更不會聽婦人言,來日他繼位,必定拿你開刀。你怎麼敢賭,我在他麵前能保得住你。”

“反正我惡名在外也難得善終。”藺雲言辭懇切,毫無虛言,“倒不如,趁我現在手上有權,先推你上去。什麼謝家、劉家,我慢慢替你除掉他們。我聽說他想讓你教養他的女兒,日後他亦有立皇女為儲的心思,如此一來,你的前途富貴自然不愁的啊。”

當初來長安,誰不是抱著功成名就、光耀家門的心思。

但這光耀富貴若是淩駕在對她的囚困打壓之上,那真是不要也罷。

葉容鈺低下頭,看著他們兩人交疊在一處的手,“藺雲,我們成婚吧。”

“什麼?”

“你是內臣,總得依附個皇子,扶郇王上位,他現在勢單力薄,日後定倚重你。這樣,你日後才不會有性命之憂。”

藺雲的手反倒顫抖起來,“容鈺,其實你不必顧念我生死,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我......你若是與我成婚,日後在宮裡的功名富貴,可就倒頭了。”

葉容鈺淺淺一笑,這些得失她自然清楚,“李瑨這人冷血狡詐。倘若你不怕開罪於他,在宮裡日子難過,我們就儘快成婚,一切從簡就好。”

“有你在,我有什麼可怕的?”藺雲脫口而出。

她要和自己成婚,換做從前,他想都不敢想。

有這句話,藺雲頓覺此生值了,甚至他不敢再勸,若她真被勸動,改了主意......藺雲承認,這一刻他存了不小的私心,算得上乘人之危了。

藺雲將臉貼在她手上一陣,感受這她,不斷提醒自己,此刻是真實的。

藺雲又小心確認道,“容鈺,那咱們可就說定了。”

葉容鈺抬手,手指撫過藺雲的臉,撫過白皙但並不細膩的皮膚,“嗯,說定了。一切從簡,越快越好。聘禮下到我府上,不必找我父親商量。”

等葉容鈺回到尚儀局時,江賀正在她屋裡喝梅果湯。

“江少監,院裡的東西不合製,煩請您再帶回去吧。”

江賀似是漫不經心,“葉尚儀,內侍省裡的事都瞞不過我,但這回,我可以幫你拖上一拖。”

葉容鈺一怔,趕緊作揖道,“屬下感激不儘。”

江賀走後,葉容鈺讓人去叫任秋蘭來見。長公主死後,她料理完公主府上的事,又被葉容鈺調回司言司,與何清一起任司言。

任秋蘭從學士院過來,一路上手捏荷色方巾,掩著左半張臉,進屋便問道,“容鈺,有什麼吩咐?”

葉容鈺到書案前,將兩張紙疊好各塞入信封,“這紅色的是我成婚的請帖,這封白色的是我給父親寫的家書。我父親他們住在永昌坊那處宅子,你多帶些人,代替我將這兩封信跪呈給他。”

“容鈺,我來時碰到江少監了,他都告訴我了。”任秋蘭捏帕子的手放了下來,露出半張紅腫的臉,“你放心交給我吧。”

“何清沒經曆過什麼風浪,日後這尚儀局的擔子,恐怕要壓在你身上了,我走前,會再向聖上娘娘上一道折子舉薦你。”

“嗐,現在這尚儀女官也沒什麼好做的。”

“另外,等日後我若有事需要進宮,恐怕還需你幫我行個方便。”

“那是自然。”她甚至可以不問葉容鈺要乾什麼。

葉容鈺將信封捋展,遞了過去,任秋蘭接過信封時,那半張紅腫的臉叫她看了個正著。

“秋蘭,你的臉怎麼了?”葉容鈺擱置了自己的情緒,擔憂起任秋蘭,“難不成是有人為難你?”

任秋蘭趕緊低下頭,稍稍背過身,“彆擔心了。”

“你叫我怎麼能不擔心。”葉容鈺心裡急,連說話音調都比平日高些,“我都要卸職離宮了,若是女官在宮裡還能被人欺負,我這些年豈不白混了。”

任秋蘭稍稍彆過頭去,低語道,“不是宮裡,是我母親打的。”

“你母親?她平白無故打你做什麼,打傷了臉,在宮裡多傷顏麵。”

任秋蘭繼續說道,“我看知意無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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