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這一家,怎麼跟他們現代一樣,父母親緣都這麼淺呢?
“那咱們回村以後這幾年,靠什麼過日子的?”想想心酸,嫣然搖搖頭岔開話題。
“自打雙方父母離世後,秦天柱對這世道這朝廷是徹底寒了心,認為自己苦讀十餘載,到頭來落得個手無縛雞之力,連親人都救不了,簡直一無是處!有一段時間整日酗酒,鬱鬱不得誌!”
嫣然點點頭,明白了,原身本來也算是一學霸金鳳凰,本可以繼續科考,大展宏圖,可生不逢時,加上接連痛失六親,所以開始否定自己,徹底擺爛了!
“那會兒,家裡能典當的東西,都被他當了換酒喝,你們母子,差點被害得吃不上飯。眼看著這樣下去,這個家就要毀了,還是我堂伯,也就是,這個村裡的裡正秦大海,他爹跟我爺爺是親兄弟,看不下去我這樣糟踐自己,虧待你們,趕到鎮上來,給了我兩耳光,帶著我們一家三口回了村。
我們變賣了兩邊的家產,加上大伯時不時的救濟下,好歹熬過了兩年。最近這一年,該賣的都賣得差不多了,實在變不出錢財來,大伯自己家也有一大家子,實在經不起我們這麼白吃白喝,我就開始那個,還有就是一日隻吃一頓,餓了就勒一勒褲腰帶,再餓就喝口水,就這麼熬過來的。”
“那個啥?”嫣然沒反應過來。
還是兒子急智,“偷雞唄!”
“不光是我偷雞,還有你,三不五時也會去村民的地裡借點豆子粟米······”終於到了死道友時間了。
“啊!我也偷!”嫣然大吃一驚。
“不光是我倆,兒子也會給我們打掩護!今天這出,是我去大戶家偷雞,你來田裡借糧,他為了策應我們,炸了鄰居家的茅坑!”
秦天柱語不驚人死不休,嫣然和秦銘當場石化,雙雙被這騷操作震驚了!
“我八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秦銘本就對自己一身屎味十分鬱結,聽聞還是自己搞出來的,更是恨不得跟那禦史學一學以頭搶地,以死明誌!
“咱倆幾歲?啊?我看著應該三十都不到吧?一個秀才,一個秀才娘子,就這麼不乾人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有手有腳的乾些雞鳴狗盜的事兒?簡直,簡直有辱斯文~!”
嫣然氣急了破口大罵,這原身兩口子什麼人啊,怎麼這麼不靠譜,還帶累了兒子也不學好。
“我剛三十,你二十八,兒子十歲。”秦天柱已經過了羞恥期,反正一家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奇葩。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沒錯,有手有腳也沒錯,可這田裡的活,確實咱倆乾不了。
先說這田地,咱就一點都沒有,當初搬城裡去的時候都賣得乾乾淨淨了,現在家裡攏共就三間老宅子,小半分的菜地。
再說那做佃農吧,農村裡家家戶戶彆的不多,勞力最多啊,誰家跟咱們似的三代單傳?
那可都是子子孫孫的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最是不缺乾活的人了,隻恨田少地裡沒多少產出呢!
秦秀才也不是沒想過招,他去鎮上求過當初他爹的老東家,可是東家那店鋪都經營不下去了,哪裡還會招人?
當初的同窗,家在外地的都回了老家,本地的有一個算一個,日子都不算好過,也有借給他一升米兩斤麵粉的,還是看在恩師的麵子上,當是照顧小師妹了,可他們自家也條件有限,實在是沒有第二次的了!”
“唉,百無一用是書生啊!”被應試教育折磨瘋了的狗哥實名歎息!
嫣然也皺起眉頭,越想越不得勁,一時間對自己的穿越起點灰心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