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汪海一臉的春風得意,龍行虎步上得殿來,躬身一拜,還沒等景和帝說出免禮二字,他已經急急起身,那躍躍欲試的架勢,看得景和帝眉頭一皺。
汪皇後瞄了瞄景和帝的臉色,心下暗惱,自己的兩個弟弟啊,真的沒一個扶得起的,大的那個蠢出天際,丟了命也不冤;小的這個功夫倒是不賴,沉下臉來也能唬唬人,可實在是沒啥察言觀色的本事,他定是聽小常子說了喚他來的緣由,這是喜形於色了!但汪海是娘家人,自己的同胞手足,更是她今後的倚仗,再蠢,汪皇後也得替他遮掩一二。於是她輕輕嗯哼一聲,瞪了弟弟一眼,汪海看看自家皇後姐姐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忘形了,忙整肅麵容,侍立一旁。
正在這時,領命去探望劉尚書的洪得柱回來了,他一路急急行來,噗通一聲跪倒在殿前,伏地高聲道“啟稟陛下,劉大人確是得了急症,奴才已經請太醫探看過了,如今劉大人臥床不起,忽醒忽睡,口不能言。劉夫人無奈,攜子向著皇宮跪地遙拜,懇請陛下勿要降罪。劉夫人說,京城危難,劉大人卻無法為國效力,是為不忠,但劉大人身不由己,惟願交出兵權,請聖上啟用有能者,保京城百姓安危!”
“哦?既然劉大人身體抱恙,朕又豈是那不體恤臣下之人?劉夫人深明大義,不愧為一品誥命,堪為表率!”景和帝這話說得似是表彰,可講到最後那堪為表率四個字時,分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味兒!
剛剛喘出幾口大氣的臣子們,又開始抖了,景和帝現下可沒心情管這些蠢材,停頓了少頃,才開口道“禁軍統領汪海聽令,因兵部尚書兼三軍營統領劉品正身體抱恙,急需靜養,恰逢叛賊圍城,軍情危急,朕命你暫代三軍營統領一職,授虎符。自今日起,一應戰事直達天聽,由朕全權指揮,另準你便宜行事!”
“末將遵旨!”汪海領命,抬起頭來時,嘴角再也按捺不住地咧了開來,透露著一個訊息,老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汪皇後看著自家弟弟那藏不住的笑臉,閉了閉眼,掐掐手心。算了,這兵權總算是拿到了,希望二弟爭氣點,一舉滅了信王那五千精兵。不,也許磨得時間久些,讓他能趁機把三軍營牢牢把握在手裡,才更好?
景和帝在汪皇後思考的同時,也靜靜觀察著這姐弟倆的神色,做姐姐的這個麵色如常不悲不喜,讓他琢磨不透,做弟弟的倒是好猜,那小子一臉的誌得意滿,至少對自己是不會有什麼威脅的,罷了,且讓他試試吧,再怎樣,皇後說得對,以朕六萬兵力,還乾不過信王的五千精兵嗎?
想罷,他開口命洪得柱起來,就一甩袍袖走了,汪皇後忙向弟弟使了個眼色,汪海會意,緊緊跟上。
這邊肱股之臣跟著皇帝去禦書房討論軍務了,那邊汪皇後也帶著人出了大殿,不是她不相信自家夫君和弟弟的能力,人要走一步看三步,後路必須留好,她準備召見國丈,好好布置一番。
京城裡一片人心惶惶,遠在鄂倫縣的秦家和桃源村村民們,則是一片喜氣洋洋!
就在今日,六月十五,他們的春玉米抽穗了,而讓大家最期待的土豆和紅薯,也開始結塊莖和塊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