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方麵的學習刻不容緩,太宰治理直氣壯的態度讓森鷗外感覺到了頭疼。
看起來太宰君壓根就沒有反思過吃藥自殺這種事。
“太宰君,治病用的藥品可不能亂吃,吃出個好歹來對身體傷害很大的。”森鷗外試圖和太宰治講道理,他不是反對太宰治學習英語,而是苦惱這孩子學習英語的動機。為了防止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隻好耐心的對這孩子陳述吃藥的壞處。
要知道,小孩子哪裡會喜歡吃藥,森鷗外為其他那些小孩子治病的時候都是哄著他們吃,到了太宰治這裡,反而要阻止。
太宰治敷衍的點了點頭,半點沒把森鷗外的話放在心上。
森鷗外愉快的心情被太宰治的態度給破壞了一點,他皺著眉頭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孩子,太宰治身上還裝著那套被精挑細選出來的豔紅色裙子,領口綴著白色的絨毛,鮮豔的紅色更襯托著膚色如雪一般的白,隻可惜留著的是短發,太宰治鄭重拒絕了森鷗外提供的金色及膝的長卷發,隻在頭頂上留了個裝飾用的小皇冠,上麵鑲嵌著碎鑽,在燈光下耀耀閃著光。
太宰治什麼也不做,隻坐在那裡,就帶著少女的天真與嫵媚,頸脖處的絨毛溫軟動人,細細軟軟的黑色發梢垂在臉頰旁,睫羽輕抬,眨眼間就是整個春天的降臨。
這個孩子很美。
直到此刻,森鷗外才恍然意識到,他到底是撿回了怎樣的一個珍寶。
悄然升起的怒火被這一眼輕描淡寫的熄滅,森鷗外的情緒更加高昂,他微笑著用雙手交握撐著下顎,玫紅色的眼睛彎起一個微笑的幅度,本來以為還會有一通說教的太宰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樣,又被森鷗外惡心到了。
“……彆老是用惡心的眼神看我。”太宰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厭惡的說道:“總覺得是個hen tai。”
這一次森鷗外沒有反駁,隻順著太宰治的意思把視線放到了彆的地方。
過了一會,點的東西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放到太宰治麵前的是一盤完整的螃蟹,沒有再去伸手拉其他的東西,太宰治把似乎拖到了自己麵前,似乎是打算親自動手。
森鷗外用餘光看著,小孩子的力氣小,半天沒找到方法,站在一盤的服務生正打算走上去幫忙,被森鷗外的眼神阻止了,大約是以為這對奇怪的客人(其實服務生覺得有更大的可能是父女)有自己的想法,比如阻止他的這位男士是想親自為這位小小姐分憂。
既然如此,便沒有在多事。
太宰治搞了半天什麼都沒弄出來,厭煩的扔到了餐盤裡。
“太宰君,有時候做不到的事情可以求助信任的人。”森鷗外含笑暗示道。
太宰治麵無表情的看了森鷗外一眼,伸長胳膊拿了生魚片。
森鷗外歎了口氣,微微傾身把螃蟹端到了麵前,太宰乾脆眼不見為淨,把餐具伸向了其他的盤子。
過了一會,裝著螃蟹的盤子又回到了太宰的麵前。
太宰咬著壽司,麵前的盤子裡麵裝的東西被替換成了一開始的螃蟹,殼已經被打開了,上麵的蟹黃靜製在殼子裡麵,螃蟹的腿也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了旁邊。
森鷗外像是什麼也沒有也沒做,繼續吃著,太宰看了他一樣,便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盤菜。
午餐就在森鷗外剝太宰吃的的氛圍中過去了,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是氣氛明顯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變得平和了起來。
吃完了午飯,森鷗外先把衣服都帶回了診所,便繼續拉著太宰逛更遠一點的地方。
“森醫生——”太宰治拉長的音調喊道,不滿的想要伸手拿掉頭上的東西,卻被森鷗外溫柔的製止了,他繼續說道:“這些東西戴頭上一點也不方便,再說了,我又不準備留長發,森醫生你買這些東西也用不了啊。”
然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壞笑著補充道:“難道森醫生覺的這些東西很好看,準備自己留長發戴上?”
太宰治正坐在一家化妝的櫃台前,店主握著他的手正仔仔細細的往上麵塗著指甲油,用著極為細的筆為其增添漂亮的花形狀,森鷗外逛了一圈手上多了許多的發夾發卡,甚至還有幾串耳環,正在試圖把這些東西帶在太宰治的頭上。
可惜太宰治是短發,一些用來夾頭發的發卡也就算了,其他的東西戴在上麵反而畫蛇添足,森鷗外心碎欲絕的看著太宰治的小卷毛,正想說什麼,立馬被太宰截住了話頭:“我是絕對不會留長發的——森醫生你死心吧!”
森鷗外用著心碎了的目光可憐的看著太宰治。
一邊正專心畫花的小店主忍不住為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逗笑了,忍不住感慨道:“先生,您的女兒真可愛啊。”
嗯……森鷗外被打擊的石化了。
太宰治麵露嫌棄:“誰是這個大叔的女兒啊,他這麼難看,這麼可能有我這麼好看的兒子!”
看到小店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又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店主:“大姐姐,你看我可愛嗎?”
梳著單馬尾的小店主立刻就被太宰治吸引了,可愛的孩子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店主忍不住親密湊過去mua了一口臉頰,慢慢的膠原蛋白嫩滑白皙,小店主幾乎在碰上去的那一刻就紅了臉,若不是還雙手握著太宰治的指甲塗東西,恐怕就是想要撲上去把這個孩子按在懷裡麵了。
太宰治眨了眨鳶色的眼睛,輕輕湊上去回吻了一下,店主立馬就開始頭上冒煙,整個人都緊張的發抖。
“太宰君……”森鷗外哀怨的看著他們互動,一臉的也想親一口的表情。
太宰治扭頭,冷酷無情:“才不要被森醫生碰到,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