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直接暈倒在了森鷗外的懷裡。
模組重列到底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哪怕屬於植物神的神力還在保護著太宰治, 但是又不可避免的回損害到其身體,為了順利度過這一階段, 身體直接啟動了保護程序, 在確定了太宰治身邊還有監護人[森鷗外]之後,就很乾脆的讓太宰治的精神體陷入休眠了。
太宰治倒是舒服了, 森鷗外很慌。
講道理, 在軍醫的生涯中都沒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這一切有點打破森鷗外二十多年來的常識, 不過作為醫生的素養還是有的,森鷗外就地給太宰治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確定了隻是單純的昏了過去而已, 提起的心稍稍鬆了一點, 森鷗外抱起這個孩子就往回跑,這裡沒有輔助醫療器材,隻是普通的檢查是在難以安心, 森鷗外還是想要回診所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太宰君,這一次真的是有點後悔了啊。”森鷗外苦笑著在心裡想道。
——————————————————————————————————
太宰治醒來的時候,森鷗外已經為太宰治做了全套的檢查了。
檢查結果也是毫不意外的身體勞累。
於是森鷗外就相當冷靜的搬了根凳子做到了床頭上, 還隨手拿了本權威醫學雜誌看。
睜眼的時候一愣,差點以為瞎了一隻眼睛,正常的世界和斑斕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差點閃瞎太宰治的眼睛。
迫不得已眯起眼睛,輕微的動作驚動了了一旁的森鷗外,他終於舍得把視線從書上挪開,看到太宰治的的身上。
“太宰君, 晚上好啊。”森鷗外極其虛偽的笑著說。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側過頭,看著森鷗外:“森醫生,我餓了。”
森鷗外:……
或許是從監護人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太宰治幾乎瞬間就變了個臉色,鳶色的眼睛瞬間就變的水潤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森鷗外。
似乎是把昨天晚上的仇都忘了個乾淨。
森鷗外歎了口氣,苦惱的捏了捏眉心,雜誌隨意的放在了被子上,雙手交握在膝蓋,神色莫測:“太宰君,也許我們之間不需要有這麼多的防備?”
“……”
太宰治沒有回話。
他們兩誰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一會,森鷗外慢慢的附身向前靠近了病床上的孩子,隨即而來的壓迫感刺激著本就敏感的神經,太宰治身體僵硬,眼睛不由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對付一個小孩子,哪裡還需要什麼額外的威脅呢?
然而看著這樣防備的小孩,立起了全身的刺僅僅是為了謹防來自他的傷害……
“鬆雪小姐聽說了你暈倒的消息,明天要來,太宰君,還希望你能和鬆雪小姐相處愉快。”
森鷗外收回了針對這孩子的氣勢,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模樣,順便還祝福了一波太宰治。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走了出去,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額角的汗水濕潤了發梢,他慢吞吞的把被子拉了上去蓋住頭,呼吸沉悶,嘗試著閉上了右眼,這一次視線裡麵沒有了惱人的顏色與字樣,一切都回到了正常人所能接觸到了世界。
這真是……救命的奇遇啊。
太宰治空茫的看著乾淨的世界,滿腦子想起的卻是森鷗外微笑著無聲威脅的樣子。
……
第二天。
鬆雪櫻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自己,興衝衝的帶著一大群保鏢跑到了森鷗外的診所。
診所停了整整的兩天的業,來往的傷患還不少,鬆雪櫻收起了小陽傘,黑色的長發特地留下了臉頰兩邊公主切,腦後的頭發盤在一起,上麵還紮著漂亮的鑽石發卡。
“森醫生……森醫生……?”鬆雪櫻雙手握成了小拳頭,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忙碌個不停的森鷗外,用著甜甜的聲音呼喚道:“太宰先生在哪裡啊,人家可以去看看太宰先生嗎?”
森鷗外這才發現了鬆雪櫻,他的身前還坐著一名斷了右臂的大漢,此刻好不容易止了血,繃帶還隻纏了一半,森鷗外下手不輕,疼的滿頭大汗。
誰叫這個人沒錢支付足夠的醫費啊,森鷗外已經夠仁慈的了。
“鬆雪小姐啊——太宰君,咦?太宰君去哪裡了?”森鷗外左右回頭看了看,坐在他麵前的大漢一臉快要吐魂了的表情,喂喂——有點醫生的職業道德好不好!繃帶都快鬆了!
鬆雪櫻瞧了一眼正在包紮的傷口,立馬頭皮發麻被嚇到了,僵硬著身體轉過了臉,含著淚說道:“太宰先生是不願意見人家嗎?”
森鷗外回頭一看,差點以為鬆雪櫻是被太宰治嫌棄給傷心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