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他虐過商晚晚的痕跡應該早就清理乾淨了。
能抹掉的是過去,抹不掉的是記憶。
商晚晚渾身是血倒在他懷裡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最忘不了的是,他就是那個幾乎要了她命的人。
也許——
也許隻有離開自己,她才真的能幸福吧。
霍東銘從車窗直勾勾的盯著二樓,盯到眼睛酸澀,有什麼從眼尾滾落,滴在手背上,溫溫熱熱,帶著濕意。
後視鏡裡的男人,竟然落淚。
傭人們也看見了霍先生的車一直停在院子裡,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察看。
這個家裡少了霍太太就像是沒人居住的房子,靜得讓人窒息。
張媽來回幾次,發現霍先生還在車裡。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過去找。
“先生,下雨了,您要進屋嗎?”
張媽一臉關心,太太不在家,先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早知道又何必夫妻倆鬨成這樣。
霍東銘如夢初醒,掐滅了手裡的煙從裡頭出來。
這一晚,他失眠了。
商晚晚被黎落帶去哪了,他並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要找,分分鐘能找出來。
霍東銘也有怕的時候,他怕見商晚晚,怕她再也不理自己了。
他第一次有了退縮,第一次變得怯懦。
就連離婚協議他都不敢親手遞給她。
他給她的精神和身體都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霍東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方黑漆漆的天空,發呆了一整夜。
東市醫院
黎落守著商晚晚兩天沒合過眼。
靳敬梟想跟她換班,她拒絕了。
“那個渾蛋,他有打電話嗎?”
黎落一邊哽咽一邊問。
靳敬梟握著黎落的手,沒有言語。
“畜生,這種事隻有他乾得出來。他傷害了晚晚連個道歉都沒有嗎?他要真擔心晚晚,至少也會找到這裡來吧。”
可恨的是這個男人根本沒出現。
商晚晚說得對,她應該選擇跟霍東銘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