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天子腳下,你們敢攔路收費不成?”
慧秀和尚麵露尷尬之色,顯得很是窘迫。
說著,李景隆邁著步子從慧秀和尚旁邊走了過去。
慧秀的目光慌亂的在徐妙雲身上掃視了一眼,隨後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低頭呢喃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穿過前殿,到了通往大殿的院子,便看到不少公子小姐都在此處轉悠。
“沒想到人這麼多。”李景隆意外道。
朱棡看了看周圍,淡淡道“都是富家子弟。”
幾人眼神看去,果然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公子小姐比比皆是,一些富家公子手持折扇,頭戴綸巾,風騷十足的在對著彆人的詩句評頭論足。
“那個顧陽不在這?”朱棡皺眉,掃視一圈,問道。
李景隆也納悶道“是啊,這小子比我們上山的早,會去哪兒啊?”
“彆管他了,咱們去賞花吧。”朱棡搖了搖頭,也懶得去管這些世家子弟的事情。
從側麵的一處拱門出去,便到了偏殿,從偏殿再出去,便是一處菊園。
菊園並不雅致,可以說得上是有些破敗,這處菊園在雲岩寺一側的半山腰,從山腰一直開到了山腳。
“好多菊花。”朱棣歎道。
五人往山下看去,隻見菊花叢叢簇簇,色彩斑斕。
黃菊,墨菊,龍爪菊……等等種類,姿態各異,生機盎然。
朱棡也有些佩服這種花之人,歎道“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儘更無花。菊花一凋零,今年便再也看不到這般光景了。”
徐妙雲眼中亮晶晶的,聽到朱棡的話,也輕聲誦道“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
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世人都知五柳先生唯愛菊花,看到這菊香滿園,倒是一時間有些理解五柳先生的喜好了。”
此時此刻,朱棣和李景隆大眼瞪小眼。
兩人的對視極為的尷尬。
朱棣雖然也會一些詩詞,但是哪裡像這兩人這般信手拈來。
至於李景隆就彆提了,一輩子的加點都點在了人情世故和圓滑上麵,詩詞?詩詞有真金白銀好使?
謝素也輕笑道“昨日登高罷,今朝更舉觴。菊花何太苦,遭此兩重陽?說到菊花,太白先生的菊花寫的也極為不錯。”
謝素話音落地,就聽得一旁有人嘖嘖歎道“今朝賦新詞,怎麼還有人賞菊的時候總愛說些陳詞濫調?”
陳詞濫調?
朱棡抬頭,想看看是誰的膽子這麼大。
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頗為年輕的少年站在一旁的亭子下麵,神色頗為不屑和倨傲的掃了五人一眼。
隻是朱棡還沒說話,徐妙雲就先行站出來“陳詞濫調?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將五柳先生,太白先生的詩句看做是陳詞濫調。”
“既然是陳詞濫調,那公子又有什麼新詞可以蓋過兩位先生的?”
少年淡淡道“姑娘太容易著急了。”
徐妙雲有些不忿“是這位公子過於自大了。”
少年不怒反笑,露出一個有些妖邪的笑容,道“自大?當今天下士子皆以浙東為首,鄙人不才師承三益先生。”
“姑娘是覺得,浙東士子的才學是吹出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