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運送原材料的板車進倉,此人便會以犒勞的形式送上禮盒。”
“一來二去,運出來不少器械。”
朱棡聞聲冷笑一聲“這麼大的事,不可能隻有一個督監主使,其他的人就算不是共犯,也定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事太正常了。
因為這基本上就是外快的由來。
就跟城門口的官兵查驗來往馬車的貨物一般,遇到一些敏感的東西,隻能靠塞錢讓官兵們閉嘴。
張玉低頭,有些嚴肅的道“卑職還發現,軍械監的人習慣在每年淘次換新的時候在賬冊上動手腳。”
“重鑄五百把長刀,實際上隻回收了三百把,其餘二百把損傷不大的原物奉還,一來二去就賺了兩百把長刀的工費和省下來幾百斤的生鐵。”
朱棡點了點頭。
大明朝初立五年,讓人詬病的地方還是太多了。
官員大部分都是小官小吏起家,目光短淺,並且貪腐極重!尤其是工部下麵的官衙,更是最為嚴重的。
“此事先記錄在冊!等北元探馬軍司的人全部查出來了再動手。”朱棡道
。
“是!”
這時候,李長岩上前來。
在朱棡耳邊輕聲的說了兩句。
朱棡這才想到,自己今兒個還監禁了一個人。
“人怎麼樣了?”朱棡轉頭問道。
李長岩有些無奈“暈過去了,臉色有些發白,怕是著了寒氣。”
朱棡起身,朝著柴房走去。
不多時,到了柴房。
看到海彆縮在牆角暈過去,朱棡有些無奈。
對待敵人不能心軟,這個道理他明白,若是他真的狠心,怕是直接就讓錦衣衛帶人去審了!
落到錦衣衛手裡的人,他不信可以真的做到鐵骨錚錚。
若隻是簡單的皮肉之苦,其實也沒那麼難忍,有時候人在痛到極致的時候感官會模糊,疼痛也就沒那麼明顯。
但是精神上的折磨,遠比疼痛還要煎熬。
錦衣衛如今定下的刑罰之中,不少都是折磨人的。
比如關黑屋,用磚把人砌起來。
或者把人腦袋打開一層皮,往裡麵灌水銀……,等等。
可他還是沒有把海彆放給錦衣衛審。
哎,長得漂亮,有優勢。
說著,朱棡俯身將海彆抱了起來。
她的身體很輕,輕的有些過分。
輕飄飄的抱起來之後,朱棡將她抱到了屋簷下,讓人拿來暖爐將她圍著取暖。
而自己則是一邊吃涮羊肉,一邊看著手裡的一本冊子。
冬天吃羊肉,還是就這麼坐在屋簷下,看著雪吃,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而這時候,朱棡也看到坐在旁邊的海彆微微抖了抖睫毛。
這丫頭已經醒了。
隻不過沒好意思睜開眼睛。
“吃不吃?”朱棡問道。
……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