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斷然拒絕。
徐妙雲氣得不輕。
那張小臉上出現一抹漲紅之色,徐妙雲手指尖顫抖的指著朱棡,淒美又嚴厲的道“你莫要忘了新婚當夜跟妾身的許諾!”
呃……。
朱棡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了某個燭火搖曳,春光無限,美不勝收的夜晚。
或許男人都存在這種辦事之前什麼都能答應的天賦,心急之下什麼違心的話都說得出來,他朱某人也是欲火攻心,承諾以後大事給商量的機會,而且一輩子也不會離開徐妙雲身邊。
朱棡頭疼了。
徐妙雲看著朱棡的表情,心裡也無奈極了。
她緩緩放下手,眼神很是複雜的看著朱棡。
兩人站在屋中沉默。
朱棡想著怎麼勸徐妙雲。
但徐妙雲也想著怎麼讓朱棡不去。
她想多堅持堅持。
或許多堅持一下,朱棡就會放棄,縱然那樣會讓朱棡的計劃落空,但隻要人活著,什麼都好。漠北那地方的凶險難以用字去形容,漠北每年隻有春夏兩季可以進去,必須趕在降雪之前出來,因為那茫茫的大草原上沒有路!
到了大雪,沒有食物,沒有方向,到處都是狼群。
就連蒙古人這個戰鬥力如此強大的民族都難以應付秋冬兩季的草原,更彆說帶著輜重,馬匹,兵器的大明軍隊。
但朱棡決定的事,沒那麼容易放棄。
“妙雲……。”朱棡歎了口氣,話從嘴邊吐出一個字,又一下子頓住。
因為徐妙雲一下子蹲下身子,抱住了朱棡的腰。
“嗚嗚……,你這個混蛋……你說好了不離開我……!”
徐妙雲哭了。
哭的很大聲。
她握拳揮打在朱棡的胸口,力道著實不算小,她算是真正的破了防。
聽著徐妙雲的哭聲,朱棡的良心一下子受了譴責。
他真的很想說一句,不去了。
但始終沒有說出口。
漠北,得去。
衛拉特部不除,如今這集寧的十幾萬草原人就是大明的定時炸彈!
萬一哪天衛拉特部南下,一呼百應之下集寧那些草原人不顧生死的響應,屆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朱棡捏緊拳頭,承受著徐妙雲的發泄。
堂堂王妃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朱棡有種想給自己兩拳的衝動。
哭了一會,徐妙雲累了。
她就這麼趴在朱棡的膝蓋上睡著了。
朱棡歎了口氣,俯身將徐妙雲抱起送回房中休息。
而他自己則是回到工作室開始奮筆疾書。
……
翌日一早,徐妙雲眼眶泛紅的給朱棡送來了早餐。
朱棡本想再安慰安慰徐妙雲,但徐妙雲隻是強撐著笑了笑。
“昨晚妾身失禮了。”徐妙雲輕輕行禮,笑起來的臉蛋兒是那麼的憔悴。
朱棡知道,她其實隻是強撐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