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準自己向我姐打小報告,不準我向我姐告狀,連和你吐槽都不行——我不說了行了吧,小心眼。”江雲光抱怨到一半不情不願的改口,似乎是她話題的主人公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於是用眼神警告了她的發言。淩霄回憶起昨夜將軍世界裡用光凝膠猛戳雲章痛處的江雲光,說出的話裡也帶上了笑意。
“還是不麻煩你哥哥了。”淩霄和江雲章不熟隻算麵識,即便是去參觀對方的畫展也沒有什麼交流的欲望。引導著將軍世界橫衝直撞的雲章融入集體已經讓她暫時見夠了名為雲章的靈魂,因此她並不想與江雲章成為更進一步的朋友。
“我自己打車去就行。”淩霄用手劃過自己時隔幾個月的手機,“他應該也有彆的事情要忙吧。”她說完又在腦內複述了一遍,確保自己沒有因為對上將軍的兩位下屬變成命令語氣。在現代她和好友江雲光可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
江雲光自然沒有異議。她心情轉換很快:“那我們等會兒見!要不是明濟姐最近出門旅遊了,我絕對要把她也拉上。”
淩霄語氣輕快回應她後掛斷了電話,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她喜歡一切從簡,頂多在衛生間洗漱時通過鏡子確認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態。她的外貌與將軍毫無不同,沒了沙場征戰出來的煞氣後,線條銳利充滿英氣的臉龐反而因為其主人習慣性低調的作風顯露出恰到好處的柔和感。倒是漆黑而深邃的眼瞳邊緣偶爾會泛起點點金光,不過大都被注意到的人當做了錯覺又或是反射出來的陽光。
她用手輕揉自己的眼睛,睜開閉合嘗試過許多次,終於確保自己的眼神從將軍回到了普通人。於是鏡子前英姿颯爽的度邪將軍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滿麵笑意的年輕女性。
淩霄很滿意目前的調整效果,隨意從自己的衣櫃裡抽出一件外套後便推門而出。現代社會毫無鬼影草存在的普通空氣讓她心情大好,就算缺少了植物生機盎然的氣味,也比充斥著血腥或是腐敗的甜蜜要強。
她在車上搜出了江雲章畫展的介紹,大致瀏覽了一遍內容推薦。以黑白對比為主題的畫展似乎受到不少好評,合作推出的咖啡店也有不少網友們前去打卡的照片。隻不過淩霄在看到被譽為“杜章先生最滿意的畫作”時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畫麵上似乎是身著黑衣的人跌入了更深的黑暗,從灰過渡到純黑的光影成功顯示出了黑衣人的輪廓,但不可否認整體色調幾乎暗到沒有任何明亮處。這幅墜入黑暗的畫和另一幅被純白襯托出灰色為暗調的畫引發了不少討論和解讀。有人說是黑白反諷,也有人說是證明黑白同源。
但是熟悉雲章這個靈魂的淩霄一眼就看出了江雲章畫的是他自己。她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江雲章在被江家收養之前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但毫無疑問對方正在和不少雲章一樣為自己的出生和陣營感到痛苦。不過能夠將其畫出來也算是找到了能夠發泄的途徑,淩霄沒有過多關心,直接跳到了下一頁。
她和江雲光前後腳到達了約定地點。淩霄抵達時江雲光正在與車上的人揮彆,江家的車留給了她一個背影和若有若無的視線。由於沒有敵意,又在將軍世界裡習慣了來自大眾的注視,淩霄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忽視了不重要的事情。
江雲光和將軍世界裡的她年齡相差不大,正值對什麼都分外好奇想要嘗試一下的年紀。穿著將軍世界戰甲時的她身姿挺拔利落,換上現代的常服則是更多了幾分活潑開朗,變回了在和平時代裡無憂無慮快樂成長的形象。淩霄雖然覺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