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地說,要是再走快一點,她真的能夠飛在空中。
對於泰格麗思此人,她果然還是很好奇。既然筆記本中毫無線索,如果還想知道與泰格麗思有關的事,就隻能依托檔案係統了。
向詢問五條悟泰格麗思的事,這個選項也短暫地從夢子的腦海中冒出來過——如果找他的話,說不定還能順便確認一下處分的事情呢。
兩全其美的期待沒能實現。倒不是因為五條悟不樂意幫忙,隻是他的寢室裡空空如也,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夢子在門口等了兩分鐘,還是沒見到人,鼓起的問詢勇氣消失無終,也就不好意思再叨擾他了。
還是接著朝檔案室前進吧。
大約迷路了十分鐘,且繞了長達八百米的大圈,她終於推開了檔案室的大門。
啟動老舊的電腦,大箱子主機的轟鳴聲簡直如同火箭升空時才會鬨出的動靜。顯示器上,開機加載的進度條正在緩慢爬動。夢子左右望了望,確認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這才曲起腿,把腦袋枕在膝蓋上,視線追隨著進度條,耐心等待著。
經曆了起床時過山車般的焦躁心情,現在就算是麵對遙遙無期不知何時才能碰到終點的進度條,她也完全可以用無比平和的心情對待了。
從0%到100%,似乎用了整整八百秒有餘,但隻要能順利開機就算是萬事大吉。她拖著鼠標,在屏幕上轉了一圈,順利找到檔案係統的入口,點了進去。
輸入關鍵字泰格麗思……有了!
從屏幕上跳出來的第一條相關信息,正是泰格麗思的個人檔案。
心臟猛得抽動了幾下,不知道究竟是興奮還是緊張正在作祟。掌心不知為何有些濕漉漉的,鼠標一下子滑走了,夢子趕緊掏出口袋裡的手帕,貼在手上用力搓了搓,又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按下鼠標,過分清脆響亮的哢噠一聲如同在室內炸開一般,怎麼也無法忽視。
跳出的新窗口是個空空如也的白屏,半分鐘之後泰格麗思的照片才一節一節刷新出來,最先看到的是那雙細長的灰色眼眸,微微低垂著,和夢裡一模一樣。
不過,在夢中,泰格麗思並未像相片中那樣居高臨下般注視著鏡頭。她的雙唇嚴肅地緊緊抿起,突起的高顴骨為她多少添上了點生人勿近的威嚴意味。深黑色長發盤在腦後,挺括莊重的正裝太具有蘇聯的風格了,讓她看起來像個無比驕傲的戰士。
夢子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她並未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笑意。
嗯,果然和夢裡一模一樣。她想。泰格麗思就是照片上的這副模樣。
但夢裡的她更加瘦弱,灰色眼眸深深凹陷下去,望著她流下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要哭呢?因為病入膏肓嗎,是因為放心不下嗎?
她在夢中稱呼自己為女兒,她垂下眼眸的哀戚模樣當真像是一個母親。在昨日那個夢之前,夢子一定無法想象照片上這個強悍而倨傲的女性會露出那般柔軟而哀傷的神情。
母親……是陌生的角色。
在夢子有限的幼年記憶中,“母親”是不存在的,停留在腦海中的印象是母親已經死去,至於去世原因,她並不知道。
不是不記得,而是不知道。
父親是個很高大的男人,有著和這個家所有人一樣的金發和淺金眼眸,陰沉的臉總是漫著鐵青色,不會笑,也不常說話。
不隻是他,家裡的人其他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