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尬笑了幾聲,不置可否,隻好不算巧妙地把話題又引回到了伊地知身上。
“看來您昨晚過得相當不容易呢。”
“是的……”他輕歎了一口氣,眉頭的皺紋好像更深了,怎麼看都是淒慘到馬上要哭出來的模樣,“昨晚颶風登陸的時候,我恰巧停留在群馬不便回來,隻好待在咖啡廳躲雨,剛和有棲小姐您結束通話,就遇上店門前的河流決堤,衝垮了堤壩,便和當地的警察一起幫忙處理了。幸好颶風離開得很快,也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原、來、如、此、啊。”
真是奇妙的經曆呢。
夢子其實挺想替他高興的,也想為了他的熱心而送上幾句讚美話語,可實際情況是她真的說不出更多了,順便又想起了伊地知托她確認的事件調查報告自己壓根一點沒看,於是連笑聲都變得愈發僵硬了。
與大公無私且熱心腸的伊地知先生相比,僅僅隻是出於腦子一熱而闖入颶風之夜的自己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反麵例子。如此看來,曆經這樣一個魔幻的夜晚也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了。
她開始暗自祈禱伊地知千萬彆再追問她為什麼也看上去這麼狼狽——她可沒臉給出誠實的回答。
夢子的祈願難得地實現了。伊地知正準備說點什麼,卻忽然被打斷了,由疑問轉成了一句問好。
“早上好,五條先生。”
伊地知是衝著她說的,所以就算再怎麼遲鈍也該知道了,五條悟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呢。
早知道自己的祈願能夠這麼靈驗,她真該再貪心地添上一句“不要以這副狼狽的樣子出現在五條悟的麵前”。
貪心自然不好,甚至還要追加更多的心願,這絕對算得上過分了。夢子趕緊收起了這個多餘的念頭,飛快轉身,也對著麵前模糊的人影躬了躬身。
“嗚哇,你們兩個人怎麼都慘兮兮的?”
他拖長了聲,故意用一種很誇張的語氣說。
被五條悟評價為“慘兮兮”倒也正常,畢竟在場的三個人中,隻有他渾身清爽狀態絕佳,身上還帶著一股的好聞的水的味道,看起來真像是從雜誌封麵裡走出來的。
他笑著對伊地知點了一下頭,視線這才慢吞吞地落在夢子濕漉漉的腦袋上,嘴角的弧度倒是揚得更高了。夢子已經感覺不妙了。
“雖然我沒有在故意偷聽,不過還是聽到你們的對話了喲。伊地知昨晚去助人為樂了對嗎?棒極了,真不愧是你!然後,愛麗絲你嘛——”五條悟的視線挪到了她的鼻尖上,“我昨晚回來的時候沒在宿舍看到你哦。你也去做好人好事了?”
該說是他的笑意還是他的目光讓人不自在呢。夢子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乾脆的說:“反正沒有做壞事。”
“無視彆人的警告在颶風天出門就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