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如你所願(2 / 2)

“用你喜歡的方式稱呼我吧。”她甩甩腦袋,把被禁錮的耳朵從他掌中釋放出來了,“我無所謂。”

藏在“無所謂”背後的意思是,她再也不會介意愛麗絲這個稱呼了。

“啊——我明白了。”

五條悟恍然大悟,板著麵孔,煞有介事般點了點頭。

“那以後就叫你,紅發會發火還經常睡不夠以至於會偷窺彆人睡覺的某位小姐啦?”

“……五條先生,您不覺得這個稱呼又長又累贅嗎?”

說真的,這麼這麼長的名字,夢子一點也複述不出來。

她一本正經地提出異議的模樣逗得五條悟偷笑起來。他的軌跡得逞了——看嘛,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呐,愛麗絲。”

現在終於正經起來了,儘管他的話音中還是帶著些微笑意。

夢子仍枕在他的膝頭,在這句熟悉的呼喚聲中抬起眼眸。五條悟正笑著看她。

他微微低下了頭,額前柔軟的發絲垂著,幾乎快要遮擋住他的眼眸了,但從發梢的空隙之間還是能夠窺見到熟悉的蔚藍顏色,其中倒映著小小的、淺淡得幾乎難以看清的自己——這個自己露出了略微困惑的表情。但夢子並不覺得此刻的她有多麼困惑。

五條悟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溫暖的,卻也有一點癢,而後穿過發間。

“把你做的夢告訴我吧。”他說,“我想知道你做了怎樣的夢。”

“……好。”

夢子已經做了好多好多的夢,但她知道應當從哪裡講起。她依然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夢——說來也算可笑,夢中經曆的一切反而比現實記得更加清楚。

她會對五條悟說起夢裡的夏天,邁過東京巨蛋體育館的大門時被風推出來的感覺,還有抄寫童話故事的無儘枯燥,與以利亞對她吼出發那些難聽話語。

她還會告訴他,卡特琳娜颶風時隔十年將近東京的那個夜晚(仔細想想,不過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回家了,看到了吹塌的舊宅,自己還連人帶車滾進了河底,可回到岸邊時卻發現她的車正完好無損地停在路上,認知與現實的差距讓她無比恐懼,所以她昨晚才徹底崩潰了。

沒有同他說的是,在舊宅地下室的門縫裡聽到了詭異的對話,那些話語中出現了他的名字……其實也不是名字,她隻聽到了“五條”的姓氏而已。或許不是五條家的悟,而是其他人呢?她想。

同樣不曾說的,是有棲家的——她的使命。

殺死五條家的六眼,讓這個家的惡名傳遍。

就是如此無聊的使命。

夢子知道,秘密無法藏起,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告訴五條悟。或許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甚至會是半個世紀後。

但不可能是今天。她不想打破此刻。

“所以,我該去看醫生了。今天就去。我產生了幻覺,看不清東西,還總做噩夢,完全符合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她聳了聳肩膀,笑得無奈。

“說不定醫生還能順便幫我找回記憶呢。”

雖然這種好事也很難發生就是了。她都已經忘記以前為了糟糕的記憶力去醫院時,醫生給出結論是什麼了。

五條悟耐心聽她說著。

從最初敘述的夢開始,他就在認真地聽了,半點意見或是評價都沒說,很像個標準的乖學生。夢子從沒想到能見到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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