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力太大,一件女子貼身小衣掉落出來,上麵繡著一團潔白的玉蘭花。
任知宜花容失色,衝到立櫃前慌忙遮擋,又羞又惱,“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本將奉命搜查!”嚴風麵色不改,“職責所在!”
“將軍要搜東西,說一聲便是!何必如此!”任知宜氣得雙唇輕顫,賭氣似的將立櫃中的衣物儘數拿了出來,“我們二人的東西儘在此處!你想搜就搜吧!”
嚴風紋絲不動,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空蕩蕩的立櫃。
此時,一個兵衛跑過來,小聲道,“衙內有急事!”
嚴風神色一凜,留下一句“打擾了”,接著轉身離去。
客棧外響起馬鳴嘶聲。
透過窗欞的縫隙,她瞥見嚴風跳上駿馬,消失在夜色之中。
任知宜長舒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手心一片濡濕。
“出來吧。”
寶珠掀開屋頂的一塊木板,上方露出一片狹長空道,僅半尺的高度,剛好能容納一人趴在裡麵,應是多年前這房子的主人用來存糧食的地方。
一位穿著青綠色胡裙的姑娘從裡麵鑽了出來,散亂的發髻垂在胸前,脖頸和手臂上都是淤傷,腳踝還在流血。
任知宜麵沉如水,“你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驚動到南衙監門衛!”
“我,我……”,姑娘顫著雙唇,慌張地看著她們。
她身上穿著胡舞紗裙,薄如蟬翼,周身若隱若現,胸前露著大片的雪膚。
“算了!”任知宜繃著臉,“我並不想知道,你速速離開。”
“外麵全是官兵,我實在沒地方可去,求姑娘再收留一夜!”姑娘倏地跪在地上,眼淚刷刷直流。
“小姐……”寶珠眼巴巴地看著她。
“閉嘴!”任知宜怒極,狠狠地睕了寶珠一眼,“你忘了我們來京城是做什麼的!什麼樣的麻煩你都敢招!”
寶珠縮著頭,不敢再吱聲。
任知宜麵無表情看著姑娘,“若不是我的丫鬟自作主張救了你,我剛才絕不會幫你。你快走吧!”
姑娘跪著不起,“我雖命不足惜,但卻是牽涉朝廷的一樁大案子……”
“不要再說了!”任知宜冷冷地打斷她,“朝廷之事,更是與我們無關。今夜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們主仆二人差一點跟著你送命,而且,南衙衛極有可能會去而複返。”
姑娘苦求無果,隻得撐起身子離開。
“等一等!”
任知宜突然喊住她,從包袱裡拿出一套男子衣物和假胡須遞給她。
“這幾日不設宵禁,你換裝後,儘量朝著大路走!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
“還有……”,任知宜瞥了她一眼,緩緩道,“沒有誰的命是不足惜的!”
那姑娘怔怔地接過來,斂目垂眸,“多謝!”
…………
待她走後,寶珠怯生生道,“小姐,我知錯了!”
“這裡不是靈州,日後切不可任性妄為。”任知宜長歎了口氣,“你去將那塊木板封死!”
寶珠依言。
“小姐!”寶珠突然喊道,“這裡麵有東西。”
任知宜盯著桌案上的冊子,秀眉深蹙。
冊子不過手掌大小,二十幾頁,裡麵記錄了一些人名和地方。
粗略看了幾眼,任知宜摸不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猜測是剛才的姑娘留下的。
她微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