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案終(2 / 2)

烏煙碧 善建的鹹魚 5385 字 8天前

她轉而望向嚴風,“城門守衛說,三月初十子時,嚴將軍曾駕馬車出城,子時一刻回來時卻是騎馬回來。請問馬車呢?”

“南衙公務!恕不奉告!”嚴風麵無表情道。

舉子應宣站出來道:“高期酉時三刻在貢士院飲酒,一直到子時回房,是我等親眼所見,根本不可能像你所說的那般。”

十幾個舉子紛紛附和。

“剛才馮大娘子說過,程大人在戌時將馬車交給嚴將軍,請問中間的時間將軍去了哪兒?”

嚴風默然不語。

“一個人當然不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高期死在程府的水缸中,腹中的水草和肋下壓痕就是證明,所以在貢士院的人根本不是高期。”

任知宜的視線掃過貢士院眾人,朗聲道:“貢士院中,怡然亭在水榭內側,走過去需要穿過一段石板路,那夜雲深月暗,你們確定你們看到的醉酒之人是高期?”

十幾個舉子麵麵相覷,那夜遠遠地看到亭中之人在飲酒,那身形、衣著,分明就是高期的樣子……

“你真是一派胡言!”應宣冷笑:“那夜子時,我與許兄、董兄和況兄一起,背高期回房,許兄和董兄姑且不提,我與況兄看得分明。我願以性命起誓,那人就是高期。”

“應舉子說得對!”任知宜笑道:“那人就是高期。”

堂上諸人聞言皆驚。

她話鋒一轉,“隻不過,不是活著的高期。”

應宣麵色一變,失聲道:“你的意思是……”

當時高期醉酒,如爛泥一攤,完全叫不醒,董嗣業背人上身,送回房中。

難道,當時背的竟是高期的屍體?

任知宜拿出一件黑色側襟窄袖球紋錦袍,“高期為人吝嗇,對這件錦袍極為愛惜,隻在會試時穿過一次。

大家可曾想過,為何他那夜要穿著這件衣服買醉?”

眾人麵色紛呈,各有所思。

“因為亭中飲酒的是一個與高期身形相似之人,他匆忙來做這個替身,隨意從衣奩中挑了一件。”

應宣語氣微弱,“這是你的猜測吧!”

“證據就在這衣袍的袖口上!”任知宜舉起袍袖,展示給眾人,“這袖口上的油漬,乃是桐子油。”

董嗣業身形微晃,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桐子油少見,京城隻一家油坊。那夜假代高期之人正是這家油坊的一個長工,唐橘已取回他的證詞。”

“不可能!”董嗣業脫口而出。

任知宜笑看著他,“為何不可能?董舉子是不是想說,他已經死了?”

董嗣業雙目陰沉,不發一語。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知宜長歎一聲,“他那日沒有死絕,被人救了下來。”

董嗣業肩膀微垂,麵上閃過慌亂之色。

“原本他們三人已位列三甲,可是科舉舞弊之案一出,貢士被廢。高期心知,他不如許、董二人,以他的真才實學根本考不上,所以終日鬱鬱寡歡。

此時,程可靖再次給了高期承諾,高期才會一反常態,告訴同舍年敬之自己必能高中,還寫了一封家信。

高期在修補硯台的路上,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奔至程府威脅程可靖,結果被溺死。程可靖讓許、董二人找一個身形與高期相似之人偽裝高期,匆忙之間,他們隻能找到這個油坊的長工。

嚴風將屍體帶回貢士院,坐實高期醉酒回房的傳言,後又駕車出城投屍曲江。

原本屍體被綁縛了石塊扔進曲江,不會這麼快被發現,可惜那日月動潮汐,屍體被卷了上來。”

任知宜問嚴風,“這算不算是嚴將軍的失策?”

嚴風默然。

董嗣業想起那日將那榨油匠推下井後,他急著趕回貢士院,未確認人究竟死了沒有,一時之間麵色煞白。

許樂元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