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走在前麵,時不時停兩步等安禾。
安禾一邊走一邊驚奇地四處張望,她原先沒來過這裡,莊稼人平日裡夠忙了,一向沒多少時間參與進這些閒人中的樂趣中來。
再加上這條路修得頗有意趣,主路旁邊就是一條河流,又有諸多岔路,而幾乎每一個岔路前往的地方都有美景或怪景,林間來往的人群同樣是一大景色,安禾看得目不暇接。
林婧等人並未一直往岔路中去,大部分時候就是停留在主路上,越往上走流水聲越大,行至半山腰時才發現河流被分成兩部,一處朝主路向下流去,另一處則是流向竹林,還有隱約的絲竹聲傳來。
林婧見安禾臉上露出好奇,就主動引著她往那邊,箜篌同笛子的聲音愈加明顯,穿過竹林後就是一片視野開闊的空地,流水從中流過,上麵飄著酒杯,兩側都有人坐著,眾人互相舉杯致意,又作些詩詞,另有他人在一旁對弈、撫琴、吹笛。
安禾目不轉睛地看著,想著這就是所謂的曲水流觴。
有人發現他們,但見隻是個小孩子和隨身奴仆便隻是朝他們笑笑,叫身邊小廝給他們送了幾份點心,也沒邀他們過去,安禾等人站在原地看了會,然後就轉頭回去了。
走到河流上遊,又聚集了一堆人,林婧帶著安禾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南霜適時遞過一支剛折的柳枝,又用器皿舀出流水,然後把路上摘的蘭草放到裡麵。
林婧手持柳枝,沾了一下水後點在安禾額頭上,又沾了一些灑在安禾身上。
安禾知道這個,是除病祈福的儀式,她從南霜那要來一支柳枝後學著林婧的樣子給他點上。
林婧愣在原地,而安禾已經拿著柳枝接著給南霜點上了,見安禾還想給隨行的小廝一起點上時林婧製止了她,接過那支柳枝,然後看眼南霜。
南霜立即識趣地拿了支新的柳枝給那兩人點上,找了個借口就帶著他們退下。
“小姐,怎麼了?”安禾抬頭問他。
“以後,不許你給彆人做事。”林婧麵不改色,像是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
安禾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給彆人做事了,但小姐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自己做錯了,她從善如流:“好,小姐,我以後不會搭理彆人了。”
林婧終於露出笑容,滿意點頭。
踏青結束後就回了府,逄春早就準備好了沐浴用的蘭湯。
自林婧從林老爺子那搬出來後,他就已經能獨立處理自己的日常事務了,沐浴時也從來不讓人在旁服侍,都是守在門外,等林婧叫了才能進去。
逄春留守屋外,南霜則帶安禾回去,她年紀小,才和自己小妹同歲,留她一個人洗總是讓人不放心,南霜就每次都在旁陪著。
洗完之後南霜給安禾擦頭發,安禾就靠在一張椅子上,心裡想著林婧,雖說林婧帶她出去玩了一圈,但也沒見他心情變好,安禾實在沒法子了。
“安禾,你生辰是什麼時候?”南霜突然問道,給安禾擦頭發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妹妹,妹妹生辰剛過,但安禾來了這麼久都沒聽她提起過生辰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忘了,若是不問清楚以後都得糊塗下去了。
安禾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在家時隻有爹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