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去練字了。”安禾從榻上下來,朝他一揖,腳步輕快地回了書案前。
見她走了,林婧也走出西次間並叫來逄春。
逄春站在東次間內,給林婧彙報於家的情況。
於家是濟州富商,於父先後有過兩位妻子,前妻病逝後娶了於星宇生母,也就是範刺史的姐姐,於父除了於星宇外,還有一個兒子,是亡妻生的。
於母嫁給於父時,府上還有兩位小妾,後來範刺史官職上來了,於府小妾也就被遣出了,但於父仍然會借著出門做生意的時候逛一逛煙花柳巷,而於母對此毫無所知。
“於家長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林婧問。
“少時有才名,於夫人進府後就平庸起來了。”
“他生母的嫁妝是在他手裡還是於夫人手中。”
逄春一愣,沒想到林婧問的這麼細,好在送來的消息足夠清楚:“是在他自己手中。”
林婧沒了聲,查看起送來的關於於家的信件,過了一遍後吩咐:“給那邊去信,讓他們找位可心人給於老爺。於老爺都這把年紀了,屋裡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實在是可憐。”
“是,小姐。”逄春領命退下。
林婧又看起其他的信,一一閱過之後眉頭緊皺,起身把信紙燒了後往西次間去。
安禾正在認真地練字,林婧站在屏風處看著,長吐了一口氣才抬腳往那邊走,餘下的時間便是指導安禾,他心中總算鬆快起來。
安禾心頭大石卸下,練的字也比往常好上許多。
過幾日再去赴宴就沒再遇上於星宇了,安禾一邊慶幸一邊好奇,路過林夫人院子的時候偷聽到孟邵和於星宇似是鬨了矛盾,這幾日於星宇天天上孟府,但孟邵卻避而不見,還往林府遞了帖子,問林夫人能不能在府上叨擾幾天,被林夫人婉拒了。
安禾聽得稀奇,回了九華堂後連忙把這事說給林婧聽,得了一句少管閒事後就被壓著讀書。
為了讓她好好地學,林婧也不去赴宴了,帶著她在屋裡認認真真地學了一個月才許她出九華堂。
出院門後,安禾第一時間跑去後廚,去了就看見大家圍在一塊聊天,她也湊過去。
“那於二公子豈不是很慘?”
“他慘什麼?要慘也是大公子比較慘吧,生母才走了不到一年,親爹就娶了新夫人,偏偏新夫人弟弟還是個當官的,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小妾去和新夫人鬥,弟弟又在外麵,自然得趁機爭一爭啊。”
“可於二公子現在回去了,那不會打起來嗎?”
“你當人家和我們一樣啊?那肯定是暗地裡鬥啊,怎麼會直接打起來。”
安禾覺得這於二公子描述有些熟悉,問道:“那於二公子不會就是咱們刺史大人的外甥吧?”
“安禾,你可以出來了?”一人驚喜道。
安禾點頭,催他們接著說。
那人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就是那位於公子。”
安禾心頭複雜,她確實不想看見於星宇,但也不想他這麼可憐,而且聽描述,似乎又不是那麼可憐,怪不得世人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她一言不發,接著聽眾人談起其他八卦。
待眾人儘興,安禾四下一看才發現後廚少了個人:“胡三哥呢,他告假了嗎?”
“他一個月前犯了錯,被趕出去了。”方才給安禾解答的那位道。
安禾聞言有些可惜,胡三有道點心做的很不錯,平日待人也好,沒想到竟然會犯錯到要被趕出去的地步。
又在後廚跟著師傅學了一道菜,九華堂的人就來叫安禾回去了。
“是小姐那邊有什麼事嗎?”安禾一邊走一邊問。
來叫人的丫鬟隻搖了搖頭,她是奉命過來的,有沒有什麼內情一概不知。
回去之後安禾先去把衣服換了,這才到西次間見林婧。
見麵之後林婧也沒說什麼,又拿了本新的書給她看,讓她看完之後寫篇文章出來。
安禾便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一直看書看到了年節,寫了不知多少篇文章,看完的書冊都壘成了一摞後,林婧總算放她休息。
離家多日的林楊也回來了,去拜見過祖父和父母後就來了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