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牧那無比複雜的神情,王梓涵的眼中莫名地閃過一絲猶豫。
但僅是片刻,她的目光便又裝滿了無辜。
“山菊?”
“你在說什麼?”
“什麼山菊,我聽都沒聽過……”
正說著,秦牧悲涼地歎了口氣,打斷道:
“梓涵,彆狡辯了,你應該知道,你的這些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彆忘了我們是乾什麼的!”
王梓涵皺了皺眉,陷入了沉默。
何旭東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擺了擺手,身邊的兩名便衣當即要上前扣押王梓涵。
秦牧卻突然阻止道:“等等,何科長!”
說罷,又深深地看向王梓涵,苦口婆心地說道:
“梓涵,聽我一句勸吧,老老實實交代一切。”
“真的不要再抱有僥幸心理了。”
“隻要你肯誠心悔過,我保證,何科長不會為難你!”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直到這次去上滬執行任務時,無意間發現鬼子特高課課長川穀楓竟然提前知道了從金陵消失的時間。”
“僅憑這一點,我就能斷定這山菊一定是你。”
“因為我們的這次行動本就是絕密,特彆是我的行蹤,整個軍事情報處也隻有何科長,我,還有我的那個搭檔知道。”
“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唯一能準確知道我在金陵消失時間的人就隻有你。”
“因為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回家。”
“而且,還有之前川穀楓秘密潛入金陵的那次,他竟然能準確地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再聯想之前真正的秦牧等人在上滬的任務失敗,能準確泄露這些機密情報的人,也隻有你了!”
“除此之外,之前我說要和你逃走,你明明已經答應了,甚至最早的時候還是你和我提出來的。”
“可當我做好準備要和你逃走的時候,你卻突然說你不能走,甚至連理由都不告訴我。”
“梓涵,承認山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也承認了自己就是川穀楓派來的臥底嗎?”
“你還記得嗎?”
“我曾經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如果我們一直藏著這些秘密,一直被特高課控製為鬼子做事,還要隨時擔心被軍事情報處發現,這樣下去,我們怎麼過上好日子!”
“梓涵,你有什麼顧慮和擔憂完全可以和我說,我保證,我秦牧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幫你。”
“坦白吧,將你背後的秘密都說出來,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我們以後的好日子,好嗎?”
聞言,王梓涵的眼眶倏地濕潤了,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秦牧,哽咽地說道:“你、你真的不恨我,真的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秦牧用力地點了點頭,無比真誠地說道:“願意,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來,梓涵,過來,不管以後有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麵對……”
說著,秦牧伸出雙手,滿眼期待地看向王梓涵,等待著王梓涵來到自己懷中。
其實,在監牢時,他也曾猶豫過要不要將王梓涵是“山菊”的事情說出來。
他甚至想過不說出來,一直將此事隱瞞下去,實在不行就暗中幫王梓涵反省。
可當他剛要下定這樣的決心時,他卻沒來由地想起了真正的秦牧,想起了犧牲的王之章以及那些因為王梓涵而犧牲的兄弟。
做錯要承認 挨打要立正!
既然王梓涵做了傷害華夏同胞的事情,那麼不管自己情感上多麼想保住她,都必須要讓她付出代價。
而且,除此之外,讓王梓涵坦白一切,誠心悔過也是為了王梓涵好。
川穀楓的手段他秦牧是見識過的,為了控製一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謂是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