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衙門後堂的餐廳,隻見以方效棠為首,孟韶吉、李捕頭和四名捕快、趙主簿,以及管事和婆子圍坐在圓桌前。
柳綽有些吃驚,知縣大人與屬下同食的場麵她聞所未聞,就算是前幾任,也是讓婆子把食物端入臥房,與其他人分開的。
這方效棠當真是親民得清新脫俗啊。
方效棠見柳綽回來了,親切地招呼道:“綽兒,快來吃飯吧。”
柳綽坐定後,瞥了眼餐桌上的四盆說不上來名字的菜,除了熱乎,絲毫看不出還有什麼彆的優點。
方效棠笑眯眯地道:“好啦,可以開飯了。”
眾人紛紛拿起筷子。
柳綽也把筷子伸入大鐵盆中,撈出來一片白菜葉,隻咬了一小口,便對自己的下巴產生了無限愧疚。咀嚼著這老樹皮般的菜葉子,讓她產生一種“鐵杵磨成針”的幻覺。
她抬頭望向眾人,隻見大家都吃得興致勃勃,方效棠和孟韶吉則好似喪失了味覺般,甘當乾飯的機器。
她震驚地叫道:“這菜這麼難吃,你們也吃得下去?”
趙主簿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夫人,您小點聲,曹二爺做完飯還沒走呢。”
柳綽見他如此戰戰兢兢,又聽得那廚子的姓氏,不禁猜測道:“曹二爺不會是曹老板的親戚吧?”
“親弟弟!”年齡最小的捕快搶言道。
柳綽翻了個白眼,“自己酒樓不用偏要踢給咱衙門,真當我們是垃圾場啊。”
李捕頭放下飯碗,豪邁地抹了抹嘴,“方夫人,曹家在染定縣的勢力您不是不清楚,禍從口出,還請您不要給大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為好。”
聽到他如此強勢的說辭,小捕快嚇得急忙扯住他的衣服,低聲道:“老大,彆說了!”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是大人的新婚妻子!
李捕頭固然與柳綽不對付,但也感到適才的話有些過了。
他臉色有些難看,剛想起身請罪,卻聽方效棠率先開了口。
“李捕頭果然心思縝密,不愧為染定縣的‘定縣神捕’。”
李捕頭抱拳低身,“方大人過獎,屬下隻是儘本分做事罷了。”
“不過——”
李捕頭心頭一顫,不安地等待著方大人的責罰。
方效棠轉向柳綽,眸光染著春色的和煦,“綽兒吃不慣這裡的飯菜,那便不必勉強。”
李捕頭神色訝然,這就完了?
隻見孟韶吉離開座位,不一會捧著兩盒糕點回來了。
柳綽眼睛一亮,“瀛祥齋!”
方效棠打開錦盒,小巧精致的糕點映入眼簾,清甜的香氣頑皮地挑逗著味蕾。
“是我考慮不周,讓綽兒午飯用得不甚愉快。這糕點雖不能當飯吃,但至少不會餓肚子。”
他拿起一櫻花形狀的小糕,“綽兒,這菓子味道很好,你嘗嘗。”
“我當然知道!”柳綽接過小糕,大大地咬了一口,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