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瑞瞋目切齒,“賤人!明明是你勾引的我!虧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他又轉向方效棠,悲憤交加地道:“大人,那賤人在撒謊,您千萬彆相信她!”
“塔娜!”
異族女子跪向方效棠,楚楚可憐地道:“是,民婦在!”
“你可有公驗?”
“有!”塔娜指指孟韶吉,忙不迭地答道,“民婦的公驗剛剛被這位官爺收走了!”
孟韶吉冷酷地點了一下頭。
“你可知,若想入我大齊,除了公驗,也需在戶部的入境屬登記?”
方效棠的語氣並未發生任何變化,可在塔娜聽來,卻好似有陣寒風刮過。
“民婦……應該也登記了……”她含糊地低聲道。
“很遺憾。入境屬並未查到你的名字。”
這陣寒風穿透她的身體,吹得她四肢百骸凍結成冰。
“不……大人,民婦……”
方效棠麵若冰霜,“塔娜,本官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老實交代你是如何拿到公驗的。”
塔娜“嗚啊”一聲哭出來,“大人饒命啊!我說,我全說!我本是北狄一戲班的舞女,我們班子所有成員的公驗都是班主從黑市買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此時此刻,申瑞終於明白那條“窩藏非法入境外族人士罪”出從何處了。
他渾身僵硬,額頭蹭蹭冒汗,申辯道:“大人!我被這賤人騙了!請您明察啊!”
方效棠大袖一揮,“來人,押塔娜下去待審;判申瑞入獄六個月,罰金限三天內繳齊。”
鄭蕊娘頓時淚流滿麵,拉著兒子跪下,深深一拜,“謝大人為我們母子主持公道!”
忽的,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判得好!”
緊接著人群中響起了掌聲。
“方大人判案如神,真乃我染定縣百姓之福啊!”
“才關六個月,真是便宜申瑞了!”
“鄭蕊娘擺脫了渣男,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八寶樓的前台掌櫃混在人群中,緊握雙拳,牙都快咬碎了。見事已至此,再無力回天,隻好拂袖而去。
方效棠褪去適才的威嚴,露出和煦的笑容,“好了,案子審完了,大家也散了吧。退堂!”
他進入□□,趙主簿緊隨其後;孟韶吉再次不見了蹤影;大強和二寶一人一個押著申瑞和塔娜去了監牢;三順和四喜像趕豬似的“轟”圍觀百姓離開。
李捕頭麵無表情地守著柳綽她們,等著堂內空了好關大門。
“柳姑娘、蒲大夫——”鄭蕊娘雙膝一屈,“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實在無以為報!”
柳綽連忙攔住她,“蕊娘姐,你彆跪我們,我們可受不起。”
她一個匪魁之女,受慣了諸如塔娜那般“求饒”的跪拜,一下變成“感謝”,倒局促起來了。
蒲芄關切地問道:“蕊娘姐,你今後還繼續給人洗衣裳嗎?”
鄭蕊娘摟著兒子的肩,坦誠地搖搖頭,“安兒心疼我的身體,不讓我再乾了。我的積蓄加上申瑞的賠償金,應該夠我們娘倆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