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該插手的苦難(1 / 2)

《白月光心比情堅》全本免費閱讀

如果回到過去,時間再晚那麼一點點,路過的那兩位公子中的一個,會救他們,然後,他們會進入地下鬥獸場。

隻要再晚一點,四郎一定醒來就讓月河鎮不複存在,反正前世,這裡的人也死光了,還都是魂飛魄散,現在的話,早死晚死的區彆而已。

四郎對魂飛魄散不感興趣,死在他手上還能去輪回轉世呢。

本不想折騰自己,也本以為仙門能解決,現在看來不行。

仙門中的蛀蟲不少,前世,月河鎮滅殺之後,仙門進行了一次大檢查,查出了不少蛀蟲,這種東西,真是怎麼殺都殺不完的。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四郎就是不樂意看見他討厭的惡人過得舒心,尤其是舒心還是他間接造成的。

他給過仙門機會了,既然讓幾個蛀蟲趕了先,可就不能怪他了。

小巷裡,四郎被三個人團團為主,其中一個人看著那一坨模模糊糊輪廓都沒有的殘魂,笑了聲:“輕,你檢查得不仔細啊。”

“輕”嗤笑一聲,殘魂無處不在,這要怎麼檢查,就算超品修士來了都未必查的出是殘魂跑了,什麼仔細不仔細的,回嘴道:“你仔細得很,下次你去查唄。”

“你還期待有下次?”

真會曲解人的意思,輕:“腦子有疾,就早些去治,彆出來丟人現眼。”

四郎心想,這人說得對,但治就不必了,最好還是回爐重造吧。

地麵振動起來,一團模糊的魂魄突然變成淩亂的魂絲,三人麵色一凝,覺察到不對勁,迅速祭出的法器。

普通的法器與魂器又有所不同,同一品階的魂器價格是普通法器的三倍以上。知道這裡鬼多,三人自然準備充足。

比發絲還細幾分的魂絲遍布周圍,三人感受到了此魂魄的不可思議已經晚了,破碎的魂魄四散,法器的碎片落到地上,無傷的身體軟倒在地。

這一切不過一個呼吸。

地麵開始坍塌,仿佛地龍翻身,驚叫四起,房屋坍塌,鬼氣從地底蔓延而上……

[這幫該死的東西,有什麼好留的,留著過年吃了嗎?]

數座山外的四郎扶著樹吐了口血,擦了擦鼻血,這身體比他預想的要弱太多了。

緩了一會兒,四郎背起翠娘進了新的鎮子,連點金術都用不出來了,隻得找了個角落把翠娘放下,理了理翠娘微亂的發,靠著翠娘陷入沉睡。

.

善清感覺有什麼重物壓著自己,越來越重越來越重,身下逐漸化作逃不開的泥沼,一點一點陷入再陷入,再這樣下去就要墜入萬丈深淵,窒息的感覺漸漸加重,巨大的空洞在無邊蔓延。

艱難恢複了一些意識,慢慢睜開眼睛,細微的空隙裡呼吸到的是稀薄的血腥氣,果然是有些窒息了。

微微挪動,身體各處都疼痛傳來,不過還好,是能承受的範圍。

腦子裝滿了鉛般無法思考,善清用力剝開身上的屍體,一具又一具。

即使感到麻木和遲鈍帶,渾身感受到的痛還是如無數鈍刀在身上來來回回地磨一般。

直到最後一具屍體推開,再次看見天光,映入眼簾的都是泛了紅的灰暗,模糊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善清抬起手掌擦過臉,醒了一下鼻子,呼吸順暢了點,帶著死氣的空氣直入肺腑的感覺卻不大舒服。

微微偏過頭,巨大的飛舟在高空燃燒,滾滾黑煙與天幕融為一體。

禦物的修士仿佛風中柳絮雨中浮萍,在巨大到讓三品修士都有些耳鳴後的聲響下無聲墜落,像死神用來愉悅自己的一場狂歡。

耳鳴的感覺漸漸過去,善清摸了摸耳朵,是一手微微溫熱的血和一些血塊。

艱難地爬出屍堆,從半高的地方滾落到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從旁邊抓住一根鐵棍一樣的法器,太重了,鐵棍上的符文微微閃動,用對方法就能調重量,看來它的主人已經死了。

善清試了好幾種,總算對了,艱難坐起來,撐著鐵棍慢慢站起來。

陸陸續續有修士微微挪動,發出痛苦的□□。

目之所及,混亂的殘肢與法器交錯堆疊,灰拜的麵目空洞地遙望眼前的灰暗,微微的閃電停留在抽搐的肢體上,還在跳躍的火苗拖著長長的黑煙,憑空而成的符文碎片還在微微閃爍,漂浮著流淌的水夾雜著血……

若有所感,恍然地抬起眼看向遠處漸漸出現一點模糊的紅,一瞬又一瞬地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刹那到了眼前。

染血的白發被風吹開,一張放大的蒼白臉龐瞬間染上噴濺出的血液,緩緩流淌到冰冷的眼珠上方,吊在眼睫毛上,隨後墜落。

猩紅的眼含著嗜血的冷,牽起的笑意漸漸擴大,手在胸腔微微攪動的痛。

善清有些遲鈍地想,這也不過如此,微微低下頭,看一隻血紅的手上,握著自己還在跳動的心臟。

善清下意識想摸一下心口,沒摸到,猛然睜開眼睛,四周昏暗得沒個人影,懷裡卻躺了個人,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善清垂下頭,把懷裡的人扶起來,太暗了,看不清,但感覺他快死了似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臉色蒼白得跟鬼似的。

善清模模糊糊地夢裡,那個男孩好像確實比較病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還是個瘸子。

挺乾淨的,和夢裡幾乎都是臟兮兮,頭發亂如雞窩,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大清的樣子很不一樣。

四郎突然感覺有些冷,喉嚨癢癢的,微微蹙了眉頭,先是微微咳嗽,隨後越發止不住,等到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血紅,抬起眼,對上一雙瞪大了的眼睛。